宋晚棠離開位置,來到了廁所。
明明廁所的樣子都不一樣了,但是廁所裡依舊貼著《乘客須知》,只是看著挺新的。
《乘客須知》沒有任何變化。
宋晚棠確定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後離開廁所。
她這次照樣等在門口。
然後等著火車在快到第二站的時候再次恢復成原來列車的樣子。
車停下,門開啟,外面依舊一片漆黑。
宋晚棠仔細觀察,但是依舊看不出什麼。
在車子快要啟動的時候,她回到了座位。
然後沒多久,發生了和上一個回合一模一樣的事情。
“乘客們,接到舉報,說我們這節車廂有人帶了大型違禁品,請大家有序開啟自己的行李箱,讓工作人員檢視。”
乘務員帶著人一個個檢查。
宋晚棠有些緊張,畢竟她這次要拒絕。
雖然有規則在,但是她也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在緊張中,很快就到她了。
“同學,麻煩讓我們檢查一下你的行李箱。”乘務員微笑道。
宋晚棠:“我拒絕。”
乘務員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這是規定,女士,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宋晚棠不滿:“可是我記得《乘客須知》裡面不是這樣說的吧?”
乘務員和她身後帶著的人的頭突然就變成了紙做的頭,紙上畫的嘴巴一張一合:“好的,女士,我們尊重你的選擇。”
宋晚棠暗中一把僵硬地緊緊抓住自己身上的衣襬,她想尖叫。
但是卻叫不出來。
她表現出一副走神的樣子,好一會兒,面上才無比雲淡風輕道:“嗯,謝謝。我需要一杯溫水,能麻煩給我帶一下嗎?”
“好的。”
紙人離開了。
她的目光從他們身上移開,狀似不經意地掃過坐在旁邊的方隱年。
也是紙做的頭。
宋晚棠感覺自己的心臟有點受不了。
她可以接受一個骷髏頭,但是真的接受不了這種精神攻擊啊。
她只好假裝看著窗外。
很快,乘務員把溫水帶來了。
塑膠紙杯裡裝的確實是正常的水。
宋晚棠小心翼翼抿了一口,確實是正常的。
“喂,你是不是看見的和我看見的不一樣?”
一直安安靜靜的方隱年突然湊過來對宋晚棠道。
看著他那顆紙頭,宋晚棠的手一抖。
方隱年注意到了,對著宋晚棠露出一個笑容,語氣興奮:“是不是不一樣?”
這個笑容是真的裂到了紙做的耳朵邊,看著恐怖極了。
宋晚棠眉頭直接皺了起來,一把把紙杯捏扁了,水流在了她的手上、衣服上,還有一些濺在了方隱年的衣服上。
她聲音特別大:“你這人要不要臉啊!”
她的大嗓門一下子吸引了整個車廂的人。
所有紙人都看著他們倆。
宋晚棠一副被鼓舞的樣子:“我和你不認識,你幹嘛讓我陪你睡覺?!”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我才不是那種人呢!”
方隱年慌了:“你別胡說!”
宋晚棠按照記憶裡那些人正常的樣子,找到位置,對著一個紙人道:“阿姨,您能幫幫我嗎?”
說到這,宋晚棠真的鼻子一酸,眼裡迅速積攢了淚水:“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
那個紙人被宋晚棠叫了,有些心疼道:“丫頭,別哭,一會兒他就自作自受了。”
方隱年大吼一聲:“夠了!你別汙衊我!我沒有說!你自己耳朵不好沒聽清怪我幹嘛?!”
宋晚棠聲音比他還大:“那你說你剛剛說了啥!”
方隱年這次卻吞吞吐吐說不出來了。
宋晚棠知道了,這種事情,除非有證據證明她和他們不一樣,不然只能偷偷問,還不能讓別人知道。
一車的紙人直勾勾盯著方隱年。
方隱年的紙腦袋慢慢變紅,宋晚棠都擔心會不會燒了。
沒想到到最後居然真的燒了!
震驚她一百年!
宋晚棠咬著嘴裡的軟肉,又再次流出幾顆淚,就將頭埋起來,一副傷心至極的樣子。
而方隱年的腦袋燃燒後,整個人就癱在了座位上,沒有了絲毫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