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雞蛋的手一偏,最終,只拿出一瓶未開封的新鮮牛奶。
&esp;&esp;吃過早飯,蘭坐在梳妝檯前散開溼潤的長髮,開啟吹風機,溫熱的風吹在頭頂,彷彿又回到了在園子家小住時,開啟窗戶後感受到的,迎面撲來的夏日裡潮熱的山風。
&esp;&esp;吹乾長髮,蘭給自己化上淡妝,換上一件簡單幹淨的素色長裙,搭配著細帶涼鞋,開啟了公寓玄關的大門。
&esp;&esp;毛利蘭新入職的這家律師事務所平日裡主要負責的內容,是幫助女性進行維權的各類案件。
&esp;&esp;她撐開遮陽傘,帶上耳機,按下昨天與委託人交談時的錄音,抬起腳,向著地鐵入口的方向走去。
&esp;&esp;老實說,比起在野澤事務所時負責的那些能夠引發社會熱議的案件,她更喜歡自己現在這份工作。
&esp;&esp;大抵是因為同樣身為女性,所以,毛利蘭可以更好的理解她們身上那種濃烈的無助感吧。
&esp;&esp;當聽著委託人和自己傾訴一件又一件她們曾經親身經歷過的各種苦難,她突然就理解了幾年前,前輩曾經和自己說過的那段話。
&esp;&esp;那時,剛剛參加工作的毛利蘭總是因為委託人的遭遇過於悲慘而自己一個人偷偷的躲起來哭泣。
&esp;&esp;她總是沒有辦法做到去直視這世間所有的疾苦,所以,在接下這些案件時,她的內心總是會格外的痛苦。
&esp;&esp;那時,野澤翊坐在她的身邊等著她哭完,然後全然不顧她還未平復的情緒,就又遞上一份他幫她熬夜整理出來的庭審資料。
&esp;&esp;“你學法律的目的是為了什麼?”他垂著眼看她,“為了拯救別人於水火之中?為了讓世界上所有人都過上你心目中無憂無慮的生活?還是為了讓每個人都不再經歷那些悲慘的經歷?”
&esp;&esp;“你又不是神。”
&esp;&esp;“你改變不了別人的命運。”
&esp;&esp;“但是。”他輕嘆口氣,還是給她遞上了一張紙巾,“你可以成為他們想要與命運反抗時最為鋒利的武器,也可以成為他們最為堅固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