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劉班死了。”
溫北君淡淡的嗯了一聲,好像早就知道了訊息,沒有任何意外。
“我們該怎麼處理,是把屍首還給劉家,還是…”
“把頭砍了,送去大梁吧。”
吳澤看著溫北君,咬了咬牙,拱手道,“侯爺,不該如此啊,我們起碼要給劉班一個全屍吧…”
“輪得到你指手畫腳?”溫北君一拍桌,怒道,“本侯說的很清楚,砍了他的腦袋,送去大梁,而且要快,快馬加鞭!但凡誤了日子,我們所有人的腦袋你來保嗎?”
吳澤被溫北君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渾身一顫,不敢再多言半句,只能低下頭,拱手應道,“我明白了,這就去辦。”說罷,他轉身匆匆離去,腳步中帶著幾分慌亂。
溫北君望著吳澤離去的背影,眼中的怒火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與無奈。他緩緩坐回椅子上,雙手揉著太陽穴,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劉班的身影。那個曾經在朝堂上意氣風發、為百姓謀福祉的封疆大吏,如今卻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大人。”一個輕柔的聲音打斷了溫北君的思緒,他抬起頭,看到是碧水。
“將軍,喝口茶吧,消消氣。”她將一杯熱茶遞到溫北君面前。
溫北君接過茶,卻沒有喝,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碧水,你說我是不是太殘忍了?”
碧水微微一愣,隨即搖頭道:“將軍這麼做一定有將軍的苦衷。只是,為何要將劉大人的首級送去大梁呢?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用意?”
“還不是我們這位陛下下的令,說是劉班說我們大魏是偽朝,這一句話,足矣定死他的罪了,不滅他九族,就已經是陛下的仁慈了。”
碧水嘆了口氣,手指按壓在溫北君的肩膀上,“你這幾天太忙了,我還沒來得及問,小鳶怎的又回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兩日前溫北君回雅安,還帶著溫鳶,甚至無暇處理他親自下令從漢國搶回來的肖姚夫婦,碧水猜到是發生什麼事了,一直沒有去打擾溫北君,直到此時劉班一事算是告一段落,她才來問溫北君。
“陛下有旨,要的是劉班的腦袋。”
碧水嗯了一聲,在她不知道的朝堂的事,她從來不會去反駁溫北君,她會支援溫北君所有的決定。
“那小鳶呢,她是未央公主,怎麼會輕易回雅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啊,小鳶啊,”溫北君喝了一口茶,還是有些燙,燙到他皺著眉頭,緩緩說道,“陛下賜了婚約,我覺得,小鳶從我們身邊嫁出去為好吧。”
“婚約?小鳶她才多大啊。”
可是話說完碧水就已經意識到了,溫鳶已經十七歲了,已經到了該婚配的年齡了。
“要嫁的是誰。”
“元鴦的次子,元常陳,我打聽過的,風評還算不錯,從不沾花惹柳。”
碧水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雖說元常陳風評不錯,可婚姻大事,還是得尊重小鳶自己的意願。將軍,你問過她的想法嗎?”
溫北君揉了揉太陽穴,神色疲憊,“我自是問過,她雖沒說什麼,但我能看出她心裡不樂意。可這是陛下的旨意,我們又怎能違抗?”
碧水輕輕嘆了口氣,在溫北君身旁坐下,“小鳶那孩子,向來心思細膩,這突然賜婚,她心裡肯定不好受。陛下此舉,怕是又有深意。”
溫北君目光深沉,望向窗外,“陛下這是在制衡我。溫鳶身為未央公主,身份尊貴,嫁給元鴦次子,既拉攏了元鴦,又能借此拿捏我。”
元鴦畢竟是大魏宗室,和賀熙一文一武,是現在朝堂上地位最高的兩人,就算溫北君有大半滅國之功,也只能屈居其下。
“可身份尊貴,小鳶就真的會喜歡嗎。”
溫北君沒有說話,只要溫鳶說一句不喜歡,他哪怕拼著這條命不要,也要去退了這婚約,可偏偏溫鳶一句都沒說過,他知道自己的小侄女早就長大了,不會用這麼無理的要求去逼自己。
“北君。”
聽到這兩個字溫北君渾身還是一顫,他知道碧水很少這麼稱呼自己。
“我們走吧,一路走的很遠很遠,去躲起來,等到天下太平了我們再回來好不好,我們帶著小鳶,一起走好不好,就當是為了孩子行嗎。”
溫北君知道自己的夫人已有身孕,許是三四個月了,小腹已經隆起。
溫北君的目光緩緩落在碧水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神裡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