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能信那種胡扯的計策,嬴楚你他媽憑什麼坐在那張王座上,我又憑什麼和你演一出又一出的兄弟情深,演到連我自己都忘記了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蠢貨,從小到大都是!”
嬴楚仍然說不出任何話,好像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那年在咸陽,他最為刁難的那個使臣,偏偏就是他最需要倚賴的人。
溫北君會不恨秦室?溫北君又怎麼會向秦室效力。
“嬴楚!這亡國之君你是做定了!我不管史書給我扣一個什麼樣的帽子,我今天就是要告訴你,老子早就受夠了,為什麼我偏偏要生在贏家,為什麼我不能生在齊國,生在楚國,生在魏國也好啊,為什麼天下不能給我一個競爭的機會,只能讓我擁有這麼尊貴的身份,卻只有這麼少的權力,我根本,根本什麼都拿不到!”
嬴楚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氣,癱軟在龍椅上,眼神空洞地望著殿頂的藻井,那繁複華麗的雕花此刻卻如猙獰的鬼臉,嘲笑著他的無能與落魄。許久,他才幽幽開口,聲音乾澀沙啞:“嘉倫,你說得對,朕……
我是個失敗者,守不住祖宗的基業,也護不了這大秦的百姓。可是,”
名義上的天子竟是淚流滿面。
“我能否有一個體面的收場。”
嬴楚點點頭,不知何時就已經掙脫了繩索,“皇兄,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皇兄,我會南下到漢國,那裡會有我們新的大秦,就算咸陽淪入偽朝手中,我也會再造大秦,史書不會說你是亡國之君的,大秦要亡也是要亡在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