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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現在,溫縈整個心思都在蕭椯身上,臉笑盈盈的,眼睛既有光又欣喜。
&esp;&esp;她朝著蕭椯作了一個揖,惺惺作態表示:“諸夏能有蕭縣令這樣聰慧明理、居官守法的官員,真是百姓之福。”
&esp;&esp;蕭椯強忍著才沒當眾翻她白眼,眼角餘光覷見鄭祈若有所失的模樣,頭顱微微上揚,心裡不禁得意。“我也只是按規矩辦”話還沒有演完,溫縈已經轉身去檢查屍首。先前夫子們擋著,擔心她會破壞證據,不許她靠近。
&esp;&esp;這個人總像一陣風,很難抓住。他有些懷念年少時,每次從書院回來,溫縈總會守著他,一刻都不放過,全神貫注、津津有味聽他講外面發生的趣事,眼睛很亮,很亮,笑容也很甜,捧著露水煮的花茶給他。
&esp;&esp;必須要拿網罩住才是他心裡一個冷酷的聲音說。
&esp;&esp;溫縈突然回頭望了蕭椯一眼,目光復雜而微妙,隨即小快步走到門前左右張望,走廊空空靜靜,紀雱早走遠了。
&esp;&esp;她舒了一口氣說,“殺顧翰林的確非連環殺手,而是模仿犯罪。當然不是我,從屍體頸項發硬看,死了至少有兩個時辰,當時我正在書齋裡上課。
&esp;&esp;連環殺手用刀嫻熟,一蹴而就,而這個兇手嘗試了四次才確定下刀位置。”她用手指出屍體頸項上幾個結痂的小血點。
&esp;&esp;“而且我想他本意想陷害的人是蕭縣令。”她從案角下扯出一張染血的梅花巾帕,同蕭椯一貫用的顏色相同,只是巾帕邊角繡著一個小字‘靈’,是於靈繡的。
&esp;&esp; :當官的好料
&esp;&esp;蕭椯看見這條梅花巾帕略微驚訝,隨即嗤笑了一聲。“確實,還挺用心。”他評價道。
&esp;&esp;巾帕是兩個月前,連同曼方家裡寄來的其他物品,一起送到扶風縣衙的。這種夾帶的事常常發生,侍女平樂如先前一樣,從裡面挑揀出來,收入匣子裡。後來於靈來心都,他派一個婆子送了回去,中途不知哪裡出了錯,竟流落至此。
&esp;&esp;“這是我姑媽女兒之物,理應在她那裡。”蕭椯淡漠道。
&esp;&esp;想必那時,他已經被殺顧翰林的兇手盯上,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信物偷走,婆子丟了東西,見他們表兄妹相處冷淡,就瞞下沒說。
&esp;&esp;‘這件事倒是有趣。’他暗想。
&esp;&esp;溫縈取過他的信函檢視,上面寫的時間是“申時二刻。”
&esp;&esp;比其他夫子要早兩刻鐘。
&esp;&esp;“但顧翰林與蕭縣令素無仇怨。”宋浩無法理解說。“旁人大概也不會覺得蕭縣令會殺”他說到此,向溫縈略微點頭致歉。相較起來,她確實更有動機。
&esp;&esp;“有的。”蕭椯坦誠說,“他一直寫信試圖說服我,是死者狄芳要挾逼迫在先,嫌犯李明失手誤殺,理應無罪釋放。”
&esp;&esp;“李明家寒,在太學讀書期間,一直靠幫顧翰林整理書卷、抄錄文書,貼補生活費用。”有夫子說。
&esp;&esp;“兩人以前常一起走,顧翰林在前面念著,李明在身後抱著書應和。”其他夫子也紛紛說。
&esp;&esp;“李明考中舉人那天,還當眾跪在顧翰林面前,痛哭流涕說將來一定不負師恩。”說的人頗為感懷。
&esp;&esp;這時角落裡,一個陌生的年輕聲音突然插話進來,聲音低沉而啞,充滿傷感,吸引了大家注意。
&esp;&esp;“李舉人向來脾性好,只聽進去好的,其他的就一笑而過,做事謹慎踏實、一絲不苟,顧翰林對他寄予厚望,疼惜若子,常感慨自己只是教書的,不能在仕途上有所幫忙,縱使李舉人有才華,也不免是要下放吃苦的。”
&esp;&esp;他是顧翰林的馬僕,方才聽聞訊息跑進屋,看見顧翰林的屍首嚇暈了過去,被人抬放到角落躺著,不知何時醒了。
&esp;&esp;“李舉人被抓後,翰林一直很痛心,昨天下午從太學出來,讓我把一沓信交給門房”馬僕謹慎看了一眼蕭椯,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於是繼續說:“他激動說,找到新的證據,明天將有一場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