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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要得不是這個，我要你的解釋，你的辯駁，你告訴我，有什麼可以證明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李憂民的手掌將佛珠拍得陣陣作響，他對著宇文飛燕怒目而視，若是你說不出來，朕就只有廢后了。

&esp;&esp;此局環環相扣、無可指摘，臣妾沒有什麼可解釋的，宇文飛燕不忘補充道，聖人廢后也無妨。

&esp;&esp;你

&esp;&esp;李憂民的話被殿門外一彪形大漢的暴和堵在口中，宇文飛熊本是外臣，但聽得今夜阿姐被人構陷，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便要硬闖上殿。

&esp;&esp;聖人說廢后便要廢后嗎?

&esp;&esp;宇文飛熊竟連行禮也未行，便對著李憂民怒目嗔視，聖人還記得以前你和你哥哥被哈丹巴特爾打得如喪家之犬一樣，求我父親出兵救你們的樣子嗎?你還記得你舔著臉求娶我的姐姐，然後轉頭卻說自己仍在泉州有糟糠之妻的樣子嗎?你還記得薛觀音要將你趕殺殆盡，你跪在我父親的墳頭，說要我們與你舉大事，哭天搶地說你與鮮卑共治天下的樣子嗎?

&esp;&esp;舅舅，不要再說了。李承玠越聽便越心驚，想將宇文飛熊從殿中拖走。

&esp;&esp;宇文飛熊臂膀一揮便將李承玠甩開，這是大人的事，這裡沒有你們小孩說話的份兒!

&esp;&esp;李憂民，你的天下，有一半都是我宇文氏打的!宇文飛熊斜睨著李憂民，剩下一半，是我外甥，你兒子打的!你現在跟我說，你想廢后?

&esp;&esp;孟追歡被宇文飛熊嚇得渾身一抖，她將李憂民因憤怒而扭曲的表情收於眼下，這是帝王之怒，要伏屍百萬、要流血漂櫓。

&esp;&esp;宇文飛燕輕嘆一聲，她既恨這樣敢愛敢恨的弟弟，也愛這樣敢愛敢恨的弟弟。

&esp;&esp;宇文飛燕的聲音空靈飄渺，如同草原上翱翔天際，捉摸不著的白鴿。

&esp;&esp;她與宇文飛熊並肩而立，強壓著那個比她健壯許多的男人和她一同跪在李憂民面前，幼弟無知，臣妾替弟弟給聖人賠罪。臣妾的弟弟性格魯莽，乃一介武夫;臣妾缺少婦德，不通宮務，難以擔當皇后大任。

&esp;&esp;宇文飛燕的身子埋得極低，她緊緊握住宇文飛熊的手，臣妾自請同弟弟去隴右為大梁鎮守邊關，抵禦突厥南下劫掠，贖清臣妾與弟弟今日所患之罪。

&esp;&esp;李憂民聽到她的求情，驟然間渾身上下的怒火都消退了下去，阿燕，你果真要如此嗎?

&esp;&esp;宇文飛燕跪在那裡，卻不是跪她的丈夫，也不是似是在跪她的君主，只是如同在明德寺祈求神明一般虔誠合掌，臣妾只求如此。

&esp;&esp;孟追歡的心中無疑是震撼而激盪的。

&esp;&esp;她自被姨母接入宮以來，便一直被教導著該如何做一個皇后。

&esp;&esp;皇后要淑慎勤勉，母儀萬方，才能打理好上下宮務;皇后要知書識禮，表正六宮，不能被挑出一點錯漏;皇后要柔順恭謹，厚德嘉貞，悉心輔佐好勞心國事的丈夫。

&esp;&esp;如此這般、條條框框，才能做關雎鳳儀、正位中宮的皇后。

&esp;&esp;李承玠的阿孃呢，蠢頓不通宮務、粗魯不理庭訓與皇后之行大相徑庭。

&esp;&esp;可宇文飛燕今日就是這樣跪在這裡，對她薄情寡義的君王說，要與弟弟去鎮守邊關，要掙脫蓬萊殿恢弘的金籠，要重新做回無邊戈壁上翱翔振翅的飛鳥。

&esp;&esp; :寶帳鴛鴦春睡美

&esp;&esp;浴堂殿，天子居所、龍楹螭簷、錦繡宮闕，孟追歡被小內侍領著自麟德殿而出，前往浴堂殿聽聖人問話。

&esp;&esp;那內侍將她領著到一紫檀胡凳上坐好，聖人吩咐過了，孟娘子在這裡坐著便好，若是無聊，也可以賞玩一下這幅畫解悶兒。

&esp;&esp;孟追歡徐徐將桌面上的卷軸展開，畫得是一隻猛虎與一隻小虎嬉笑玩樂，不似是什麼名家大作，可畫作的左上角卻被題了虎毒不食子、人毒不堪親一句。

&esp;&esp;李憂民掀開珠簾，攔住了孟追歡行禮的動作，坐吧，我們李家子孫單薄，就等著你肚子裡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