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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靐婆:有趣的鬼

米藍把夜九從墊子上扶起來,遞上一碗水,問:看到什麼嚇人的東西了嗎?

夜九用袖子擦擦汗,一副驚惶未定的樣子,說:別管了,你把香包拿走,那個死老頭,不知道搞了什麼加進去。

米藍把那香包重新系在腰間,說:看你這樣子,我回家還是把它摘下吧。

夜九說:別摘,老洪頭不會害你的,他這麼做,自然有用,你掛著便是。

米藍奇怪了:你怎麼又說起老洪頭的好了呢?

夜九看著米藍,說:這有什麼奇怪的?他是我爹。

米藍這下張大嘴巴,怎麼也合不攏了:啊?他是你爸?

夜九問:怎麼,奇怪嗎?

米藍使勁地點著頭說:是啊,是啊,可不是奇怪嗎?

夜九問:有什麼奇怪?

米藍說:他住鬾園,把你扔在山洞裡,這不奇怪嗎?

夜九想了想,半開玩笑地說:奇怪嗎?嗯,是有些奇怪。有空你幫我問問他,怎麼這麼奇怪。

米藍看了一眼夜九,聽出是在調侃自己,便不再接話茬,只在心裡說:你也很奇怪。

接著,米藍看了看洞口,說: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夜九看看外面,說:天快黑了,你走到半路上,看不到路的。我送你吧,反正我晚上也不怎麼睡覺。

米藍看了他一眼,不像是開玩笑,想到一個人下山,心裡還是有點害怕,又看了一眼那鳥,鳥兒馬上使勁地扇動著翅膀,說:我也去,送送你。

夜九白了它一眼:哪裡都有你,顯得你能是吧?

鳥兒提高了聲音,說:對,有我熱鬧,有我不寂寞。

米藍看了鳥一眼,說:我喜歡藍兒,起碼我們的名字是一樣的。

走在下山的路上,天邊漸漸暗下來了,視線也有點模糊,但夜九的腳下卻像是長了眼睛,走得飛快。

米藍落在了後面幾步,夜九開始並沒有發覺,等他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再轉身看時,米藍已經坐在路邊,不走了。

夜九問:怎麼了?走不動了?

米藍沒好氣地說:你是送我,還是趕著投胎啊。

夜九一撓後脖梗子,說:不好意思啊,我對這路太熟了,閉上眼睛也能走,要不,我揹你吧,一會兒天黑了,更不好走。

米藍開始還忸怩了一番,但藍兒半空中說:快呀,沒有翅膀的女人。早點下山,我還想去靐婆家聽故事呢。

聽故事?米藍一聽好有趣兒,便說:我可以去嗎?

夜九說:去吧,沒問題,靐婆認識米藍的。

藍兒哼了一聲,徑直朝山下飛去。米藍說:它怎麼了?

夜九說:別管它,脾氣不好。

米藍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這是你慣的吧?你很喜歡養鳥?

夜九背上揹著米藍,但語氣聽起來並無半點急促,仍然很平穩地說: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麼來的,反正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它就陪著我。

很小?你很小就一個人住山洞?米藍很奇怪。

夜九說:是啊,山洞就是我的家。

米藍越問越糊塗:老洪頭不是你爸嗎?為什麼要把你從小扔在山洞裡?

夜九說:那鬾園陰氣重,他說這樣我長不好。

米藍問:那你一個人在山洞裡都幹些什麼?總不會一直都幫著殺人吧?

夜九以平常的口氣說道:我爹每天都上山來,教我武功,我每天晚上都要練功,如果不練,第二天是會被罵的。

米藍心裡有一個畫面了:一個小男孩,獨自住在一個黑黢黢的山洞裡,每天被一個很兇的父親督促著練功,晚上一個人複習,這種童年和自己的童年一樣孤獨、淒涼。

想到這兒,她又問道:那你母親呢?

夜九停了下來,背上的米藍感到他的身體在膨脹和發熱,這個問題讓他有點激動,但他還是回答說:我不知道誰是我娘。平淡的語氣中透出幾許無奈和難受。

米藍後悔問了這個問題,她安慰說:你還好吧,比我好,我既不知道爸,也不認識媽,養大我的都是仇人。

夜九慢慢走著,下山的路越來越窄,能聽到他腳下踩到荒草的沙沙聲,聽到兩個心跳的聲音,慢慢趨於同頻,彷彿是一顆心在跳動。

米藍用手摟緊夜九,低聲說:你喜歡當殺手嗎?

夜九說:剛開始不喜歡,後來就習慣了,反正都是自己的事。以前聽說是我爹做的,後來我大了,他就專心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