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那音量可不小,瞬間就劃破了院子原本嘈雜的喧鬧聲。
周圍幾家鄰居本來還各忙各的呢,一聽這動靜,立馬都停下手裡的活兒,紛紛探出頭來瞧熱鬧。
還有幾個好事的,乾脆開啟門,站在門口伸長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就等著看這場好戲怎麼往下演呢。
陳梅菊一聽這話,腦袋嗡的一聲,就像被一道晴天霹靂給擊中了,整個人瞬間就懵了。
慌亂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臉唰地一下漲得通紅。
紅的就跟那熟透了的西紅柿似的,都能滴出血來。
陳梅菊又急又怕,連忙使勁兒擺手解釋道:“二嫂,你可別亂說,這是我孃家侄子陳東。”
“他是來幫咱家辦事兒的,你可千萬別瞎想啊。”
“咱都是一家人,可不能平白無故冤枉好人吶。”
“你要是不信,我這就給你好好說說,你看東子這孩子,哪點像你說的那樣啊。”
陳東呢,本來滿心都想著養雞場的事兒。
冷不丁被這莫名其妙的汙衊給撞了一下,心裡那火噌地一下就躥起來了。
燒得他胸膛裡熱乎乎的,滿心的怒火都快從眼睛裡冒出來了。
只是陳東暫時還不好發作,暫時忍著。
陳東冷著臉看著李咚咚,那眼神像是能射出冰碴子一樣,凍得人一哆嗦。
彷彿在無聲地警告她:“你再敢胡說八道,可別怪我不客氣!”
區區一個小年輕,李咚咚哪會害怕。
眼珠子滴溜一轉,心裡頭將信將疑的。
可李咚咚哪肯輕易放過這能挑事兒的好機會。
眼珠子轉了又轉,又想到陳梅菊平日裡那逆來順受的樣子,覺得她好欺負。
李咚咚便轉而針對陳梅菊洗衣服的事兒,又開始尖酸刻薄起來道:“哼,孃家侄子?我看是你找來給自己撐腰的吧。”
“你瞅瞅你,整天就知道悶頭洗衣服,家裡活兒幹得不利索,還出去勾三搭四。”
“咱徐家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咋的?你看看那堆衣服,洗得那叫一個邋遢。”
“汙漬都還在上面呢,也不知道你是眼睛不好使還是故意偷懶呢。”
“還有啊,每次洗完衣服,院子裡被你弄得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就你這樣的,還好意思在徐家待著,淨給咱徐家丟人現眼。”
李咚咚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院子裡晾曬的衣物。
那些衣服有的還在滴滴答答地滴著水,在地上積了一小灘一小灘的水漬。
看起來確實有些雜亂無章,微風輕輕一吹,衣物就胡亂擺動著,彷彿都在映襯著她那尖酸的指責呢。
陳東這時候忍不了了,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往前跨了一大步。
那步子邁得又重又狠,咚的一聲,彷彿地面都跟著顫了顫。
陳東怒目圓睜,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死死地盯著李咚咚。
開口呵斥道:“你嘴巴放乾淨點!我敬你是長輩,才沒跟你計較你剛才那荒唐至極的話。”
“你倒好,還沒完沒了了。”
“我二姑每天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從早忙到晚,你們徐家這麼對她,還有沒有良心啊?”
“她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你們都瞎了眼看不到嗎?”
“每天天不亮,二姑就起床給你們做早飯,忙完早飯又得去洗衣服。”
“那一大盆一大盆的衣服,她彎著腰在那兒搓啊洗啊,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陳東指著李咚咚,繼續怒道:“洗完衣服還得打掃院子,裡裡外外的活兒,哪樣不是她乾的?”
“你們呢,一個個就知道坐在那兒享清福,不是曬太陽嘮嗑,就是出去閒逛,有誰幫過二姑一把?”
“你們這樣欺負人,就不怕遭報應嗎?”
陳東越說越氣,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像一條條蜿蜒爬行的小蛇。
額頭上也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都是被怒火給燒出來的。
李咚咚愣了愣,顯然是被陳東這突如其來的火氣給嚇著了。
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那表情別提多精彩了。
好半天李咚咚才回過神來,隨後竟破口大罵道:“你個毛頭小子,有你什麼事兒?”
“在這兒撒野,還敢教訓我,你算老幾啊?”
“這是我們徐家的事兒,你一個外人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