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全身肌肉緊繃,仿若一張拉滿的弓,手中長刀緊握,刀身微微顫動,那是他緊張之下不自覺的反應。他側身而立,寬闊的脊背宛如一道堅實的屏障,將陳娟和小女孩嚴嚴實實地護在身後,目光似兩把火炬,穿透地下室深處的黑暗,死死地鎖定在那傳來腳步聲的方向。此刻,他的心也如同這寂靜的地下室一般,被黑暗籠罩,各種念頭在腦海中飛速閃過。昏暗潮溼的地下室裡,瀰漫著刺鼻的化學藥品味,那味道仿若實質化的陰霾,嗆得人直咳嗽,彷彿在侵蝕著他們僅存的希望。這腳步聲究竟是誰的?是新的敵人,還是同樣落難的倖存者?若是敵人,以自己如今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的狀態,能否護得身後兩人周全?他的手心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刀柄在手中微微打滑,可即便如此,他也絕不挪動半步,堅定地站在最前方,準備迎接未知的挑戰。
陳娟也不甘示弱,她雙手緊攥鐵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手臂雖微微顫抖,卻如紮根於地的蒼松一般,堅定地挺立在徐林身旁,雙眼圓睜,時刻準備著向未知的危險發起反擊。小女孩像是驚弓之鳥,小小的身軀瑟縮在陳娟身後,雙手如同鉗子一般,緊緊拽著陳娟的衣角,把臉深深地埋了進去,試圖在這方寸之間尋作一處能尋得一絲安全感,她的抽噎聲斷斷續續,在寂靜得如同死寂一般的地下室裡,顯得格外清晰,每一聲都像是重錘,狠狠地砸在眾人的心坎上。
老人強撐著虛弱的身體,雙手死死地握住木棍,木棍一端在部位上敲得 “篤篤” 作響,他憑藉著這微薄的支撐力,蹣跚地一步步靠近眾人。此時的他,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那皺紋縱橫的臉上,汗水混合著塵土,劃出一道道泥印,仿若歲月與苦難交織而成的溝壑。他的腳步虛浮,每邁出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眼神中卻透著一股絕不退縮的堅毅,那木棍此刻既是他的柺杖,助他在這末世的艱難險阻中前行,又似一件隨時能揮出致命一擊的利器,扞衛著身邊這些同甘共苦的夥伴。
隨著腳步聲不緊不慢地逐漸臨近,空氣仿若被瞬間抽乾,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迅速瀰漫開來,將所有人緊緊包裹其中。每一絲空氣裡都像是潛藏著尖銳的針,刺得眾人的肌膚生疼,彷彿有一隻無形卻無比有力的大手,從黑暗中伸出,死死揪住了每個人的心,讓心跳聲愈發急促,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震耳欲聾。
突然,一道手電筒的光亮如同一把利劍,從那無盡的黑暗中直直地刺了出來,強光瞬間驅散了些許黑暗,卻也刺得眾人下意識地眯起眼睛,眼前白茫茫一片,仿若置身於迷霧之中。徐林本能地將長刀一橫,刀刃在光亮下閃爍著寒芒,恰似一道銀色的閃電,擋在身前,擺出最為嚴密的防禦姿態,與此同時,他扯著令子,大聲喝道:“什麼人?” 那聲音在地下室的牆壁間來回碰撞,嗡嗡作響,震得人耳膜生疼。光亮後的身影明顯頓了頓,短暫的寂靜之後,一個略顯沙啞卻又透著幾分莫名熟悉的聲音穿透黑暗,悠悠傳來:“別慌,是我。”
待眾人艱難地適應了這強烈的光線,定睛一看,來人竟是之前在工廠另一處有過一面之緣的倖存者 —— 李強。李強身形高大魁梧,如山嶽般屹立在那裡,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然而此刻,他那原本堅毅的面容上,也爬滿了疲憊與狼狽,頭髮凌亂地散落在額前,衣服破破爛老,像是被無數野獸撕扯過一般,大大小小的破洞隨處可見,上面沾滿了不塵與早已乾涸的血跡,彷彿在訴說著他一路走來歷經的艱辛。
“李強,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徐林微微放下長刀,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疑惑,那緊繃的神經卻並未完全鬆弛下來,仍警惕地打量著李強。徐林心裡暗自思忖,雖說之前有過交集,但這末世之中,人心隔肚皮,誰能保證他沒有變?萬一他心懷不軌,引他們入陷阱,那可就糟了。可眼下的處境又迫使他不得不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姑且看看他到底想說什麼。此時,地下室裡依舊迴盪著水滴落下的 “滴答” 聲,那聲音仿若倒計時的鐘聲,每一聲都敲在徐林緊繃的神經上,讓他愈發不安。
李強苦笑著走近幾步,把手電筒掛在一旁一個鏽跡斑斑的鉤子上,昏黃的光線隨之搖曳,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區域,仿若黑暗中的一點孤星,帶來了些許慰藉。他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聲音帶著幾分無奈與滄桑:“我被那群喪屍追得沒了活路,慌不擇路之下,誤打誤撞就找到了這兒。剛聽到外面有動靜,還以為又是啥要命的怪物,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沒想到是你們。” 他邊說邊留意到眾人身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不禁微微皺眉,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