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的雙腳彷彿生了根,牢牢扎進地面,將我牢牢固定在原地。身體變得僵硬,呼吸也彷彿停滯,因為所有最強大的上陽人都將他們那具有支配性的目光投向我。
“請繼續您的報告,指揮官。”武震東將軍揮了揮手,示意那位指揮官繼續。
她清了清嗓子,開始宣讀手中的檔案。每一句話都像鋒利的針,刺破空氣,內容如此震撼,我幾乎忘記了呼吸。
“一共十二個下羽的奴隸在食堂早餐時段,對一名上陽軍官發起了攻擊。這些奴隸都年滿十八歲,他們聲稱,這名上陽軍官虐待了他們的一位朋友,因此聯手對付他。”
這一切聽起來太過荒謬。自我來到這裡,整整十一個年頭,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
“這是第三次發生這樣的事了。”多隆指揮官說道,聲音低沉而有力,
“第一次發生在江雨柔軍官演講後的次日,地點在軌道列車上。車廂內的下羽人襲擊了兩名初級上陽軍官,引發了一場血戰。下羽人全部被殺,僅有一名上陽人倖免於難。”我心中恐懼,指尖發麻,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唾沫。
這些事件,竟然都發生在我的演講之後?
“也許,江雨柔軍官願意發表一下看法?既然我們正在談論她。”王猛轉過身來,對我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這是我們任務歸來後,我第一次見他如此高興。
“好主意。”多隆指揮官指示道,“江雨柔軍官,請您上前發言。”
我沒有選擇,只能遵從。
我的小隊成員們用擔憂的目光看著我,我離開他們,走到前方,站在講臺後。身體在顫抖,但我盡力保持鎮定,以平靜的面容面對所有指揮官。
“第二次事件發生在江雨柔軍官演講後三天,地點在下羽區。一群不同年齡段的下羽奴隸試圖在下班後衝破大門逃出去。這導致大門嚴重損壞,需要額外維修。經過徹底審訊,我們得知這些人認為江雨柔軍官受到了虐待,並且是在被迫的情況下做了那次演講。”
“我真不敢相信,我們竟然浪費資源為這些忘恩負義的下羽奴隸建造新的宿舍。我們應該讓他們留在北方,工作到死。”王猛憤怒地譴責道。
“這在經濟上毫無道理。除非你打算每個月都引進一千名新的下羽人來填補那些無謂的死亡。”盛圖南反駁道。
房間內的緊張氣氛驟然加劇,我確信,如果有人手中有刀,這緊繃的空氣都能被切開。
“讓我們回到正題。我們必須迅速查明這些叛亂行為的原因,並立即撲滅,以免它們像野火一樣蔓延。”武靈的母親首次開口,她蒼白的眼睛緊緊盯著我,
“你的演講稿是別人為你準備的嗎?”
我點了點頭,但當指揮官們嚴厲地看著我時,我還是透過揚聲器回答道:“是的。”
“那麼,為何會激起如此強烈的反彈呢?”武靈的母親追問道,“演講的初衷是激勵下羽人加入戰士行列,結果卻適得其反,引發了他們的反抗。江雨柔軍官,對此你有何見解?”
我緊握講臺邊緣,努力平復內心的恐懼。我的目光迅速掠過盛圖南的臉龐,看到他正滿含憂慮地注視著我。
“我不清楚為何會演變成這樣。我完全是按照準備好的演講稿來唸的。”我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們的報告顯示,你在演講結束後,將一位官員的鞋子弄得一塌糊塗。”
多隆指揮官說道,“能解釋一下原因嗎?”
“我當時非常緊張。畢竟,我從未面對過如此龐大的聽眾。”我流利地撒了個謊,幾位指揮官聞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這似乎合情合理——”多隆指揮官話未說完,就被王猛突然打斷。
“你確定這只是因為緊張嗎?或許在場的人並不都清楚,但這個女孩在十三歲時就曾試圖逃跑。因此,我並不驚訝於她會煽動這些叛亂。”他身體前傾,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低語和交頭接耳。
“如果我真的有逃跑的念頭,我就不會加入軍隊,為我的創造者而戰,更不會去拯救我的將軍。”我咬牙切齒地說道,手指緊摳著講臺邊緣,幾乎要將木頭捏碎。
我的話讓所有人震驚不已,武靈更是氣得滿臉通紅。
“你怎敢如此對三位一體無禮?”她幾乎是對我咆哮道。就連武震東將軍和佟美將軍也顯得極為震驚。
“我道歉。”我連忙說道,生怕她真的發起火來。“我鄭重宣誓,我的忠誠只屬於帝國。任何暗示其他想法的言論都是對我的傷害和侮辱,尤其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