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心一梗,見所有孩子完全不關心自己,臉上浮現一絲慍色:
“吃吃吃,你們就知道吃,沒看到我都摔成什麼樣了嗎?”
“哦,爸,你說你這麼大歲數的人了,怎麼還走路不看路呢。”
閻解放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道,隨後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氣的閻埠貴恨不得直接拎著人給揍一頓。
“二哥,話可不能這麼說,咱爸肯定是不小心摔倒的,畢竟像他這麼摳的人,怎麼可能摔倒還要摔壞自己的眼鏡?!”
閻解曠在一旁補充了一句,這話,好死不死的,就像一棵稻草直接壓在閻埠貴心上,而後徹底爆發,拿起剛脫下來的髒衣服,就朝著兩人給扔了過去:
“你們兩個,要是不會說話,就閉上嘴巴。
這麼能耐,今天中午每人一小半窩窩頭就好了。”
“一小半?根本不夠吃,平常我們吃半個都還要餓著肚子呢。”
衣服砸在身上,並沒有太大感覺,閻解放隨手把衣服扔在地上,連忙說道。
“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和二哥就得餓死了。”
閻解曠也補充一句,企圖喚醒閻埠貴心中僅存的一點兒父愛,可惜閻埠貴是誰,說出去的話,完全就沒收回來的道理。
更何況,眼鏡要是修不好,他還得打算再重新換一副眼鏡,這筆錢肯定也得要省出來,至於怎麼省,當然得是從孩子們的口糧中省了。
“前兩年只吃一頓飯也沒見你們餓死,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是窮。
我這眼鏡估計得換新的,從今天開始,大家就都省一些吧。”
“爸,咱們家已經夠省了,還能怎麼省?!”
閻解成第一個不同意,那幾年是因為所有人都吃不上飯,現在好不容易能夠緩一些了,結果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呢,又要開始節省。
“爸,你總不能因為要換一副眼鏡,就短我們吃的吧!?
做人不能只想著自己。”
閻解放想了一下,最後大著膽子說道。
“我那是想著自己嗎?
若沒了眼鏡,我怎麼教書,怎麼去學校,怎麼去掙錢?!你們所有人的吃喝拉撒,不都得靠著我?
只不過是讓你們少吃兩口而已,又餓不死,我看你們才是自私的那個人。”
閻埠貴氣的狠了,什麼狠話也都說了出來,甚至在心底還覺得自己有些委屈,明明他做這些都是為了整個家好,可這些孩子就是不理解。
“解放,解曠,你爸也是為了咱這個家好,你們現在可能不太懂,等你們長大成家了,就會明白你爸的辛苦了。”
三大媽楊瑞華站在一旁勸說了兩句,都是一家人,她並不想看到父子幾人因為這些小事而離了心。
她能非常理解閻埠貴,一家幾口人,全靠閻埠貴一個人的工資死撐著,只怕幾個孩子也不能歪歪扭扭長這麼大。
眼看閻解成也大了,又該說媳婦,他們一家更得要仔細點了。
見三大媽開了口,幾人也識趣的不再多說,一個個轉身就出了屋,閻埠貴坐在那裡,研究了好一會兒鏡片,也沒能把鏡片裝上去,如果是完整的還好說,可它只是半個,就沒法再用了。
把那半個鏡片擦了又擦,仔細用嘴哈氣,繼續擦,最後還找了一個小盒子裝了起來,放在家裡最顯眼的位置。
“這鏡片都不能用了,你還費這事兒幹啥?怎麼不直接扔了?”
三大媽疑惑的問了一句,她實在有些想不明白,雖說是節省吧,可這半個鏡片,放在那裡一點用都沒有,還白白佔地方,不如直接根據扔了。
“不能扔,我就要把它擺在這裡,在咱們家最明顯的位置,以後只要我看到它,就能想起今天的恥辱,我要時刻謹記,以後我和傻柱勢不兩立!!!”
三大爺說起“傻柱”的時候,咬牙切齒,今今天不僅落了面子,還痛失了一條魚,這仇不報,非君子!
“怎麼還和傻柱扯上關係了?”
三大媽聽著聽著更疑惑了,不是出去釣魚嗎?怎麼還有傻柱的事情?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去釣魚的時候,在那裡碰到傻柱……”
巴拉巴拉,閻埠貴把整件事都說了一遍,三大媽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太贊同:“那你倆距離不是還遠著嗎?”
“你知道什麼,傻柱只是去玩,又不是真的釣魚,那條魚明顯就是奔著我來的,否則怎麼不跳到別的地方,偏偏就在我們兩個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