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見他哈哈大笑,心裡更沒底了?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被他利用了?萬一鬧出了什麼事,皇爺爺豈不要處罰?
想到這裡,
他心裡忽然空空蕩蕩的……
但另一個念頭卻又同時冒出來——
皇爺爺畢竟是開國之君,蘇塵、李善長再厲害,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再說了,
蘇塵的這些話簡直如醍醐灌頂!
想比那些儒生講的,簡直判若雲泥!
允炆的那個劉三吾、方孝孺簡直就跟白痴一樣!
他們哪裡會懂這些?
而不懂這些,又怎麼在朝廷立足?
碰到個胡惟庸,那就全玩完了!
皇族一定會被殺得一個不剩……
想到這裡,
朱允熥臉色緩和下來,再次看著蘇塵淡定從容的神態,心裡一下子五味雜陳。
……
往後幾天,
朱允熥也派人去隨時盯著。
果然,
坊間市井的說法悄悄變了,除了王國楨那幾個翰林學士的削藩策,市面上又出現了好幾個版本,都是匿名的。
朱允熥讓他們搞回來幾本,好好看完,感覺比王國楨他們的還要露骨,幾乎就差明著謀反了。
與此同時,
聲勢果然越來越大,說書的、叫花子、說相聲的,什麼人都有,全都在講削藩。更有甚者,那些秀才舉人也紛紛附和。
下午,
他把湯和的兒子湯軏,耿炳文的兒子耿璿,傅友德兒子傅忠都叫來,大家一起到集賢樓上研究事態。
這幾個都是淮二代,因為朱允熥身兼常遇春、藍玉兩條線,這些淮二代都對他很親近。
聊了一會兒,
朱允熥說:“你們說怪不怪?這些話都是造反了!怎麼人人都敢說啊?”
他喝了一口酒,忍不住咕噥起來。
這時,
耿璿、湯軏、傅忠三人看著他,臉色忽然怪異起來,似乎在說:你這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嘛……
這?
朱允熥一下愣住了,囁喏說:“你們,你們聽到了什麼了?”
三人面面相覷——
搞了半天,
原來你是真不知道啊?
耿璿也是駙馬都尉,娶了朱標兒女兒江都公主,想想還是一家人,這件事可得跟他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