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人在偏殿的老朱,已經滿臉黑線,耳邊聽到蘇塵在那邊嘰嘰歪歪,手裡又捏著李通和嚴震交通賄賂的證據,心裡已經是翻騰不已。
“蘇塵!”
“你敢跟咱這手?”
哆嗦著雙手,老朱眼睛滴溜直轉,腦子裡已經飛轉了無數念頭——
紀非錄的事,
看來也要壓一壓李善長了……
只要他不咬劉三吾、方孝孺,願意犧牲一個嚴震,咱也放過他。
哼!
一念至此,
老朱鼻子裡嗤了一聲,大步走回來,看了看蘇塵,又看了看李善長,再走到嚴震面前。
“你們也都聽到了吧?嚴震,嚴尚書,你怎麼說?”
啊?
完了!
竟然是真的!
蘇塵已經知道宋忠的密報?
皇上竟然不去追問蘇塵,反而壓我?
撲通一聲,
他立刻跪下,慘聲說:“皇上,臣,臣知罪……”
哼,
老朱臉色緩和了一下,忽然轉過臉來,第一次正面對著蘇塵,臉上已經堆滿了笑容。
“安國公啊,你怎麼看?”
呵呵,
蘇塵差點笑噴出來——
老朱啊老朱,
你也知道怕了?
不問我怎麼知道宋忠的密報?
願意妥協了?
他自然很清楚,老朱這樣做的意思,就是請自己放過李善長一馬,抓個嚴震就算了,紀非錄的事就不提了。
額,
這個……
蘇塵故作猶豫。
而老朱也毫不猶豫,又問李善長:“李善長啊,你怎麼看?紀非錄洩露,茲事體大啊……”
他的話裡,暗示意味滿滿。
李善長面色慘然,惡狠狠瞪了蘇塵一眼,囁喏說:“上位啊,老臣,老臣有罪,老臣用人不審啊……”
嗯,
老朱感覺李善長已經願意了,於是又對著蘇塵,笑了笑說:“安國公啊,李善長老糊塗了……這麼一個事,他也看不明白,還是你來說吧?”
這?
蘇塵頓時顯得一臉為難,支支吾吾說:“皇上,臣,臣人微言輕啊,紀非錄洩露,皇家聲譽受損,茲事體大,還是請朝中元老定奪啊……”
譁!
嘶!
所有人全都僵住了——
完了!
蘇塵你怎麼不上道啊?
皇上都在求你了?
你竟然還要賣乖?
這個,真的有意思嗎?
與此同時,
躲在左側偏殿的朱允熥,此時都要哭出來了——
安國公啊,
恩師,
求求你了,不要這麼玩了吧!
你就放過大家一馬嗎?
這樣玩下去,我以後在宮裡怎麼混啊?
你老人家就認讓他們吃了這個癟吧?
千萬不能再整活了……
……
而這時,
蘇塵心裡卻是異常剛硬,不管老朱怎麼軟語相求,這把是一定要打回去的,否則將來還會留下後遺症。
畢竟,紀非錄雖然扯清楚了,但是削藩呢?削藩言論才是今天的重點!這個問題不撇清,將來李善長他們隨時還可以反咬一口的。
想到這裡,
蘇塵看著老朱一臉堆笑的臉,也只能說一聲不好意思了。
額,
“皇上啊,臣還聽說一件事啊……”
哦?
什麼?
眾人又全都看著他——
你到底還知道什麼?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此時,
老朱也有點不淡定了,沉吟一會兒,又含笑說:“安國公啊,紀非錄的事,咱自然是嚴查到底!不管是誰?都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安國公儘可放心就是!呵呵呵……”
老朱也露出了非常罕見的假笑,幾乎是在賠笑了。
這時,
李善長也果斷站出來,含笑說:“安國公啊,人非聖賢嘛……誰還不會犯點錯呢?紀非錄洩露,乃是大事,老夫決不輕饒!那些潑在安國公身上的髒水,老夫也一定要讓下面的人說清楚!額,安國公啊,紀非錄如此,削藩之說,更是無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