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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傢俬人會所是古典的中式園林風格,工作人員指引著他們進入包廂的會客區域,大門開啟,撲面而來的先是淡淡的焚香氣味以及潺潺的流水聲。
&esp;&esp;秦惟的母親名叫林虞,單眼皮鵝蛋臉,是如同古畫上的仕女一般的美人,她從來不在臉上做時下流行的醫美專案,只是非常平靜地從容老去。
&esp;&esp;公司的人一般稱呼她為林董,但她更喜歡別人叫她林老師,她一直對外強調她是個學者而非商人,六年前進入華臨董事會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esp;&esp;此時林虞正在跟兩位年紀相仿的女高管閒聊著,看見秦惟帶著薛應憐進來,便走了過來迎接他們。
&esp;&esp;沒等她開口,薛應憐先喊了聲媽,夾緊了尾巴為自己的著裝不得體道歉。
&esp;&esp;沒想到林虞今天竟然非常好說話,甚至還抬手摸了摸薛應憐的臉蛋以示長輩的偏愛。
&esp;&esp;“沒關係小憐,今天只是家宴而已,我們這些人相處這麼多年了,早就算是一家人了,你也跟我們是一家人啊。”
&esp;&esp;這些人顯然指的是華臨的高管們,秦惟繼承的六年以來,華臨高層基本沒有太大的變動,全都忠心耿耿。
&esp;&esp;薛應憐被她的柔聲細語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非要說的話她覺得她還是更喜歡那個講話歹毒一點的婆婆,現在總感覺她笑裡藏刀,隨時可以發作。
&esp;&esp;秦惟也有同樣的感覺,在薛應憐和林虞客氣閒聊著的時候,他視線環繞了一圈,所有人應該都到齊了,似乎唯獨少了一個人。
&esp;&esp;“秦驚慕呢?”他蹙緊了眉頭問母親。
&esp;&esp;林虞望向兒子的眼神卻坦坦蕩蕩,甚至可以說是略顯挑釁。
&esp;&esp;“我說了,這是我的家宴,我可不邀請你爸的私生子。”
&esp;&esp;薛應憐反應過來了,怪不得他媽今天對兒媳婦這麼好聲好氣呢,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esp;&esp;她立刻開始作壁上觀,秦家的爛攤子關她什麼事?林虞雖然很刻薄,但從來沒有諷刺過鄭雲珠不是她親生母親這件事,至少就這一點來說,薛應憐不討厭她,只是有點不習慣她的個性而已。
&esp;&esp;況且她看自己的媽媽為了孩子和事業妥協太多,她覺得林虞這種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刻薄個性也挺好的。
&esp;&esp;薛應憐站在針鋒相對的兩人中間,偏頭看了一眼秦惟。
&esp;&esp;困惑,驚疑,以及淡淡的無語。很少見到高高在上的秦惟臉上會出現這麼精彩的表情,還得是親媽才能一物降一物。
&esp;&esp;“之前我說的是新董事見個面吧?當年和解也是你答應的,既然已經答應了,現在沒必要把他推到對立面去吧?”
&esp;&esp;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這對母子的爭執吸引了過來,林虞瞟了一眼周圍,也不想繼續跟他爭論這個問題。
&esp;&esp;“我可以尊重他媽媽的個人能力答應和解,但是那小子得靠自己來贏得我的尊重,至於要怎麼跟你這個弟弟搞好關係,好讓他別在董事會里扯你後腿,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esp;&esp;說完她就把手放在薛應憐的後背上,頭也不回地領著她走向中心的會客區域,向各位高管介紹道。
&esp;&esp;“大家在半年前婚禮上都見過的吧,我的兒媳薛應憐,接下來她將會接替我進入董事會,”林虞按著薛應憐的肩膀,面色沉靜地對所有華臨的高管介紹道,“希望大家可以像尊重我一樣,尊重她。”
&esp;&esp;走進用餐區域入座時,林虞毫無疑問落座最上方,薛應憐和秦惟則被分開各自坐在她兩手邊。
&esp;&esp;雖然薛應憐通常自認為是草包一個,但好歹她也是鄭雲珠養大的,對這種大型集團的結構還是非常熟悉的,在林虞的介紹下與不同崗位的高管認識也不算什麼難事,秦惟偶爾會在林虞介紹時做補充說明,但也僅此而已,他似乎心情不佳。
&esp;&esp;薛應憐暫時沒空去關懷一下秦惟的情緒,她坐在林虞手邊,自然是連忙狗腿地拍婆婆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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