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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聞虞麻木地回到床上看著天花板，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恍惚中，身上的傷又痛起來，先是肩膀，到背脊，到胳膊，他隱忍著，只有沒有溫度的陽光落在他的視線裡，滿目金白，耳朵發燙，燙到他幾乎失聰。

&esp;&esp;當李聞虞再次睜眼時，從窗戶裡透進來的是如同凍餒的月光如霜如霧，夜色深沉。

&esp;&esp;手機嗡嗡振動著，像昆蟲振翅的聲音。班級群裡發來通知，學校臨時組織了寒假補課，從初四開始，年級所有學生回到學校補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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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初四那天，整個教學樓三樓此起彼伏全是唉聲嘆氣。

&esp;&esp;李聞虞正在看習題，還沒抬頭就聽見楊城一進教室大喊“不公”待遇：“以前那麼多屆都是暑假才補課呢，怎麼到我們這兒寒假就補課了，我年還沒過完呢！”

&esp;&esp;周圍同學紛紛附和：“是啊是啊，憑什麼啊！”

&esp;&esp;楊城憤恨地把書包扔在桌上：“真是氣死我了，我本來是要在家把遊戲打通關的，這下好了。”

&esp;&esp;李聞虞沒接這話，但歪著頭笑了下跟他打招呼：“新年快樂呀。”

&esp;&esp;楊城這才嘿嘿一笑：“新年快樂！”

&esp;&esp;說著他從書包裡掏出個東西送到李聞虞面前：“新年禮物，送你的！”

&esp;&esp;他手裡是個金燦燦的小擺件，底座藍白相間，上面是一隻金黃色的小鯉魚。

&esp;&esp;李聞虞稍稍一愣：“這是？”

&esp;&esp;楊城立馬來了勁，笑眯眯解釋：“你是小虞，它是小魚，多有意思啊，我過年玩遊戲贏來的，你必須收下啊。”

&esp;&esp;李聞虞啊了一聲，覺得楊城的奇思妙想實在太神奇，略微猶豫道：“收下是可以，但是我沒給你準備禮物，這樣，下課我請你吃飯吧。”

&esp;&esp;楊城終於踏踏實實坐了下來，一邊把書包收好一邊搖頭：“我不要吃飯，你還是送我個禮物吧，我愛收禮物。”

&esp;&esp;“禮物？”李聞虞看他一眼，認真思考，“那你等我想想送什麼啊。”

&esp;&esp;“沒事，不著急。”楊城大手一揮，“對了，遊戲廳春節放假了嗎，你不會晚上還得去遊戲廳吧？”

&esp;&esp;李聞虞輕輕搖頭：“不去，我已經跟秦叔打好招呼，以後就不去那邊了，我今天辦好了住宿，之後就在學校宿舍住了。”

&esp;&esp;“啊？”楊城吃了一驚，“為什麼，你家裡不是離學校挺近嗎？”

&esp;&esp;“近是近，來來回回也很麻煩呀。”

&esp;&esp;楊城緩緩點頭：“那好吧，以後都不能跟你一起玩遊戲機了。”

&esp;&esp;李聞虞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會有機會的。”

&esp;&esp;除夕那場雪之後天氣逐漸回暖，初春的陽光從玻璃窗透進來曬得人身上懶洋洋，李聞虞難得懶散地撐著下巴看著老師一邊發下期末考的試卷，一邊數落成績退步的同學。

&esp;&esp;楊城在旁邊如坐針氈，憂心忡忡，等到老師終於唸到他名字時萬分忐忑地抬起腦袋，才發現老師已經站到他面前，苦口婆心：“楊城啊，你這個偏科偏得太嚇人了你知道嗎，必須好好補一補。”

&esp;&esp;楊城連忙點頭如搗蒜：“知道了老師。”

&esp;&esp;“光知道了沒用啊，”老師又是深嘆一口氣，看向旁邊的李聞虞，“小虞啊，你是他同桌，你放學給他把這張卷子一對一講一講，尤其是這種型別的錯題，必須給他講透了啊。”老師的手恨鐵不成鋼地點在那捲子被醒目打叉的的地方，叮囑著李聞虞。

&esp;&esp;“好的，老師。”李聞虞認真點頭。

&esp;&esp;還不到下課時間，老師繼續回到講臺上講卷子，李聞虞翻了翻楊城的試卷，楊城頗為難為情地看他：“要不你別看了，我錯得太多了。”

&esp;&esp;李聞虞笑了下：“沒事，一會聽老師講，實在不行還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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