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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唇齒間的血腥味蔓延，難以忍受地疼著。

&esp;&esp;裴新把李聞虞整個人拎起來，拖進了浴室裡，重重摔上門。李聞虞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劇烈的掙扎換來的是更粗暴的對待，胳膊撞在大理石臺面上，像被擰斷似的劇痛。

&esp;&esp;裴新把他半身壓在洗漱臺上，揪著他的頭髮強迫他看著鏡子，氣息幾乎緊貼著他的耳畔：“你可以恨我厭惡我無視我，但只要我一天不放手，你永永遠遠都得跟我在一起。”

&esp;&esp;李聞虞從鏡子中看見狼狽不堪的自己和神色瘋狂的裴新，露出個嘲諷意味極強的笑。這個情形無論如何也不像裴新口中的“在一起”。

&esp;&esp;而裴新似乎徹底被這個笑容激怒，他大力扯下李聞虞身上的睡衣，衣服上的紐扣四散，掉落在地。浴室裡的燈光極亮，而李聞虞被迫盯著鏡子，眼睛酸澀鮮紅，他看見自己被剝得乾乾淨淨，看見了自己曾經想自欺欺人的假象在鏡子裡被統統掀開。

&esp;&esp;他還看到自己的眼睛，已經陷入了裴新的圈套，凝在眼底的眼淚，被莫名水汽沾溼的長睫毛，隱忍痛苦的表情，無可奈何的身體，全都如裴新的意。

&esp;&esp;而裴新的動作比昨晚更加野蠻，沒過多久，李聞虞什麼也看不見了，他疼得冷汗直冒，眼前只剩一片模糊的光影。裴新的手緊緊掐著他的側腰，他的世界只剩搖晃和痛感，其它的都消失無蹤。

&esp;&esp;恍惚中，他被裴新抱回床上，手心和小腿都麻得沒有任何知覺，而這一切還沒有結束。李聞虞從昨天到現在滴水未進，整個人都快要虛脫，好像一張殘破的紙團，被人一次次揉皺，再鋪平。他深陷在被子裡的腦袋晃動著，伸手去扯裴新的手臂，神情已然呆滯，只是憑藉本能去央求：“停裴新，停下……”

&esp;&esp;他的聲音細若蚊蠅，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裴新俯身將他托起來，手心在大片背脊上一滑而過，湊過去用牙尖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停？怎麼停，停了你會跑嗎？”

&esp;&esp;李聞虞神志不清地在他掌心裡搖頭，已經隱含一點哭腔：“不會，不會。”

&esp;&esp;裴新獎勵般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安撫道：“很快就好。”

&esp;&esp;這個很快是多久李聞虞已然不能分清，只知道每一秒都是煎熬，到最後終於又昏睡過去。

&esp;&esp;朦朧中，李聞虞不住地打冷戰，耳邊傳來浴室裡的水流聲，黑暗像向心擠壓的高牆，李聞虞覺得自己是一個團海綿，一縮再縮，內臟與神經接連著絞痛。

&esp;&esp;裴新從浴室裡出來，床上的李聞虞難受地皺著眉，呼吸輕微地發抖，極度不安穩的睡相。裴新腳步一輕，矮下身摸了摸的的眉心，換來的卻是這人更驚懼的顫抖。

&esp;&esp;裴新的手指莫名也跟著抖了一下，他喉嚨一哽，忽然慢慢坐在了靠著床頭的地毯上。這個距離下，李聞虞的一呼一吸都格外清晰，連心跳聲都隱約能聽見。

&esp;&esp;昏暗裡，裴新的眼睛微微發亮，裡面廣闊無垠，令人怦然萬里，好像他是可以扛下所有狂風暴雨的江湖海面，也可以是平靜藏起少年心事的一汪池水。

&esp;&esp;他把手伸進被子下，很準確地握住了李聞虞仍在冒冷汗的手，聲音很輕緩，乾澀中居然有了一點懇求的意味：“李聞虞，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我也對你好一點。”

&esp;&esp;“偶爾穿一穿我喜歡的衣服，存一下我的電話，去夜市吃飯時像以前一樣給我擦一擦桌子，給我挑禮物的時候不要惡作劇故意挑我不喜歡的……”

&esp;&esp;“可以嗎？”

&esp;&esp;他慢慢弓下背，把額頭放進李聞虞的手心，從身後看，只剩少年的肩膀仍舊平直寬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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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聞虞醒來時，落地窗前的簾子只拉上了透光的一層，朦朦朧朧有深淺不一的光線落進來。

&esp;&esp;酒店的走道里聲音窸窸窣窣，而裴新臉色沉沉的坐在床邊。

&esp;&esp;李聞虞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痛，腦袋裡如同一團漿糊般昏昏沉沉，此刻就算因為太久沒有進食餓得不行也當作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