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虞不搭話，眼神飄到外面人來人往的小道上。緊挨著這家飯攤的是一家燒烤攤，因為還沒到吃夜宵的時間，生意也不大好，但聚著七八個中年男人在喝酒，盡興時易拉罐磕碰的聲音有些刺耳。

&esp;&esp;李聞虞忍不住皺了下眉，回過頭來發現裴新就一直這麼盯著自己。他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睛，正準備說話，老闆就笑著端著菜走了過來：“你們點的香酥芋泥鴨。”

&esp;&esp;李聞虞覺得面前這道菜跟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樣，端詳了一會兒才又抬頭，正好又接上裴新的目光。

&esp;&esp;裴新說到底還是個少年，基本上所有情緒都可以從表情上窺見一二，李聞虞跟他相處得久了，也摸清了一些邏輯。單邊挑眉的笑大約是嘲笑，斂著眉目不聲不響是發瘋的前兆，兩邊唇角都勾起來是真開心。但現在，眼睛不彎，唇角平直，是不高興。

&esp;&esp;李聞虞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也懶得去思考，總之自己沒惹到他就行。

&esp;&esp;老闆陸陸續續把其它幾道菜都端了上來，李聞虞見裴新遲遲沒動，遞了雙筷子過去：“吃吧。”

&esp;&esp;筷子是一次性的，外面套著塑膠的那種，裴新接過去撕開塑膠膜，不鹹不淡地說：“一會兒去看個電影吧。”

&esp;&esp;李聞虞抬頭看一眼天色，夜市光線太亮，看不清什麼，但想到白日霧濛濛的天，他搖了搖頭：“感覺晚點可能要下雨，你想看的話酒店投影儀也能看。”

&esp;&esp;裴新沒再說什麼了，一頓飯出奇得吃的很沉默。

&esp;&esp;往回走的路上，夜市到了最熱鬧的時候，人明顯多了起來。李聞虞和裴新逆著人群往外走，很容易就走散了，但李聞虞沒察覺到，等差不多走出人群最擁擠的地方，才發現旁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