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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聞虞應了聲，看著秦立慢悠悠哼著歌將厚實的帽子和圍巾一層層套上往外走，路過裴新旁邊時頗為友好地說了句：“玩得開心啊小同學。”

&esp;&esp;裴新此刻看起來倒真像個禮貌友善的普通學生，點頭笑著：“謝謝叔叔。”

&esp;&esp;秦立走出去後玻璃門嘩啦一聲合上，又帶起一陣寒風吹進。李聞虞冷著臉看向一臉淡然的裴新，顫著聲問：“你來這裡幹什麼？”

&esp;&esp;裴新漫不經心地笑了聲：“當然是來玩，難不成是來接你下班啊？”

&esp;&esp;李聞虞當然不信有這種巧合，目光裡帶著審視，然而身體做出的本能反應是儘可能離他遠一些，在裴新的靠近下後退兩步，撞上桌沿。

&esp;&esp;裴新看笑話似地欣賞著他茫然又抗拒的神色，聽見他後腰撞上桌沿的悶響後乾脆一把將人撈了過來。

&esp;&esp;“幫我看看這個怎麼玩。”他隨手指向一臺秦立剛從二手市場淘回來不久的機器。

&esp;&esp;李聞虞掃了眼，這臺機器他只聽秦立講過規則，還沒試過怎麼玩。他從裴新旁邊挪了一步跟他對視，而裴新的表情還算認真，只歪頭示意他講解規則。

&esp;&esp;李聞虞咬牙，想了想說：“這個有點複雜，你就看準時機用手裡的繩索套上去，每個顏色的繩索都有不同的效果，最後用得來的抽獎機會抽到積分券就可以去前臺換獎品。”

&esp;&esp;裴新嗯了聲，抬了抬下巴：“你試試看。”

&esp;&esp;李聞虞遲疑地又看他一眼，半晌才認命般走到遊戲機前。

&esp;&esp;他彎腰將手放到按鍵上，緊盯著裡面的轉盤，銀光迸濺出光芒，映在他臉上像是被月光曬化的瀝青路上的虛影。

&esp;&esp;裴新抱著手臂看著，眼神卻散，不知在看遊戲機還是什麼。

&esp;&esp;李聞虞看了十幾秒，“啪”一下按下按鍵，五根繩索一起飛出去，卻只中了一根藍色的。

&esp;&esp;裴新半點面子也沒留給他，揚著眉毛笑出聲：“剛才看著不是挺厲害嗎？”

&esp;&esp;李聞虞的手垂下來，遊戲機螢幕上蹦出提示：恭喜您獲得三次抽獎機會！

&esp;&esp;藍色繩索可以獲得三次機會，位置也最遠，顯然是所有顏色裡最難套中的，意識到這一點後，裴新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esp;&esp;李聞虞當然不喜歡無故被人嘲諷的感覺，抬著下巴冷著臉將他先前那個不屑的笑容回敬，轉身離開。

&esp;&esp;“等會兒，”裴新皺眉叫住他，顯然被激起了一點勝負心，用命令的口吻說，“你在這看我玩一局。”

&esp;&esp;李聞虞回頭，看見裴新煩躁又帶著點認真的臉，挽起袖子彎腰盯著遊戲機螢幕，那架勢不像是玩什麼遊戲，反而像跟人決鬥。

&esp;&esp;他動作很快，只用幾秒鐘就看準了時機，繩索扔出去，先中了一個最近的紅色，遠處那個藍色的搖晃著也勉強掛了上去。

&esp;&esp;裴新立刻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側身讓出遊戲機螢幕，揚著下巴示意李聞虞去看，炫耀的意思很明顯。

&esp;&esp;李聞虞壓根懶得理這種幼稚無聊的好勝心，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esp;&esp;“神經病。”

&esp;&esp; 遠欄

&esp;&esp;等遊戲廳裡的人散得差不多時已經十點鐘了，裴新輾轉了幾臺機器後終於百無聊賴地坐在了門口沙發上。茶几上放著菸灰缸，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從口袋裡摸出煙開始抽。

&esp;&esp;李聞虞一開始還留心看著他，後來發現他確實在玩遊戲並沒有其它意圖才拿出作業開始寫。

&esp;&esp;十點半，李聞虞將空蕩蕩的廳裡簡單打掃了下，裴新就斜倚在沙發上懶洋洋看著，猩紅的火點在他指尖兩公分的地方明明滅滅，掃帚伸到他腳下時他也完全無動於衷。

&esp;&esp;李聞虞盯了他兩秒，終於有些不耐煩地說：“遊戲廳打烊了。”

&esp;&esp;裴新從煙霧裡抬頭，半眯著眼：“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