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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聞虞頓了下，垂下腦袋搖搖頭：“還沒，還沒來得及。”

&esp;&esp;奶奶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艱澀地笑：“你姑姑明天過來，你跟她好好聊聊天。”

&esp;&esp;李聞虞應了聲好。

&esp;&esp;奶奶精神不太好，又說了這麼多話，很快就困了。

&esp;&esp;等她睡下，李聞虞坐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準備起身離開時，才遲鈍地注意到病房的環境。

&esp;&esp;這是間單人病房，左手邊有沙發，還有電視。右手邊是一扇大落地窗，窗簾厚重地垂著，嚴絲合縫地遮住了外面雜亂的光線。

&esp;&esp;李聞虞面色一滯，他知道李藤沒有這個經濟條件讓奶奶住在這裡，這樣的手筆，可能只有一個人。

&esp;&esp;他輕手輕腳朝門口走，拉開病房門，走道里的燈比病房裡亮，於是投下一條深深淺淺的光影。

&esp;&esp;裴新坐在長凳上，朝他看過來。

&esp;&esp;李聞虞關上房門慢慢走過去，坐在他旁邊。

&esp;&esp;兩人一肩之遙，李聞虞垂著眼睫沒看他，聲音很輕：“你的傷好了嗎？”

&esp;&esp;裴新後背靠在牆壁上，眉眼深邃，一錯不錯地盯著他的側臉：“快好了，奶奶睡了嗎？”

&esp;&esp;“睡了，”李聞虞的聲音還有點悶，他出口意識到之後抿了抿唇，遲疑著問，“病房，是你給奶奶安排的嗎？”

&esp;&esp;裴新嗯了聲，算是對他問題的回答，站起身說：“走吧。”

&esp;&esp;李聞虞沒動，抬頭看他，頓了兩秒才說：“我想看看奶奶的病歷。”

&esp;&esp;“看病歷？”裴新淡淡地抬了抬眉，“那先下樓吧。”

&esp;&esp;他們又回到一樓，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有護士送來了厚厚一摞病歷單和其它各種單據。

&esp;&esp;李聞虞接過來看。奶奶在他走後的

&esp;&esp;夜色深了，司機仍等在外面。

&esp;&esp;李聞虞很久沒有見過a市的夜晚，隔著車窗看，霓虹燈飛快倒退，很恍惚，但也輝煌。很亮，比五年前還要亮得多了。

&esp;&esp;他眼睛被刺得有點酸，轉過頭來說：“這是去哪？”

&esp;&esp;裴新側頭看他，眼睛裡有一點很熟悉亮光：“去吃飯。”

&esp;&esp;車停在餐廳門口，李聞虞看了眼招牌，很熟悉，是他們曾經來過的一家粵式餐廳，這麼長時間過去，這裡居然都沒什麼變化。

&esp;&esp;服務員領他們進了包廂，倒了茶水之後退出去。

&esp;&esp;李聞虞單獨和裴新坐在這樣封閉的空間裡，無所適從。但裴新沒什麼特殊情緒，低頭看著選單，隨便翻了兩頁之後推到李聞虞面前：“你看看吧。”

&esp;&esp;李聞虞接過選單，習慣性張口想問對方有沒有忌口，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按了桌邊的服務鈴，在服務員的推薦下點了幾個招牌菜。

&esp;&esp;點完菜他點頭跟服務員道了聲謝，余光中看見裴新漫不經心的臉，眉目舒朗，昳麗英俊。跟五年前相似，但不同。

&esp;&esp;“裴新。”李聞虞叫他。

&esp;&esp;裴新抬眼，從喉嚨裡發出聲音：“嗯？”

&esp;&esp;“我奶奶的病，多謝你照顧，”李聞虞語調平緩，眼睛裡泛著一點很淡的亮，“你付的醫藥費我會想辦法還你，但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esp;&esp;裴新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一點笑，但眼眸卻更黑沉沉一片：“你打算怎麼還？自己賺錢，還是拿應惟的錢？”

&esp;&esp;李聞虞神色如常，甚至也溫吞地笑了下：“總之我會想辦法還你，這頓飯我請你，感謝你對奶奶的照顧，也謝謝告訴我奶奶的訊息。”

&esp;&esp;裴新看著他拒人千里的姿態，往後靠在椅背上，陰冷地扯著唇角：“李聞虞，你真的和五年前一模一樣。”

&esp;&esp;李聞虞贊同地點點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