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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碼頭的遊客少，來來去去的只剩島上的居民，於是往返的遊輪也跟著變少。

&esp;&esp;李聞虞坐在候船亭裡，海面洶湧，遠處的船隻看不清移動速度，只是慢慢離中心的燈塔越來越遠。

&esp;&esp;“暈船藥。”裴新走過來在他跟前攤開手，手心躺著一顆糖衣藥丸。

&esp;&esp;李聞虞一時間有些恍惚，b市是內陸城市，連江都少有，這幾年來他都沒再乘過船，已經不太記得自己暈船這回事。

&esp;&esp;他回過神，垂著眼睫:“謝謝。”

&esp;&esp;遠處傳來遊輪的轟隆聲，候船亭裡的其他人都陸陸續續站起來。

&esp;&esp;上船之後，李聞虞久違地感受到了那股令人失神又想嘔吐的眩暈感，他把頭抵在窗邊上，閉著眼睛吹風。

&esp;&esp;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似乎是遊輪靠岸，整個船艙裡傳來一陣劇烈的顛簸，李聞虞閉著眼睛，上半身毫無防備地朝前傾倒。

&esp;&esp;裴新飛快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了回來，但這一下前傾帶來的眩暈感險些讓李聞虞壓抑不住嘔吐的慾望，他臉色有點發白，單手撐在窗沿上皺著眉平復呼吸。

&esp;&esp;裴新緊張地看著，慢慢鬆開他的手臂，輕輕在他的後背上拍了拍，忽然說:“對不起。”

&esp;&esp;周圍的人都開始下船，李聞虞稍稍緩過來一些:“什麼？”

&esp;&esp;裴新從看見他閉眼靠在視窗時就開始後悔:“……你暈船，我不該帶你來這裡的。”

&esp;&esp;李聞虞深吸一口氣，彎著唇角笑了一下:“其實我也挺想來看看的，看看知藍島是怎麼變成槐雲嶼的。”

&esp;&esp;實際上，小島的變化確實很大。

&esp;&esp;因為遊客減少，島上的民宿和餐廳大部分都停止了營業，碼頭邊原本繁華熱鬧的那條街變成了一條平凡安靜的小路。但參天的古槐樹仍然遮蔽著岸邊，行人廖廖，院牆和牆角時不時有幾條花色黑白的流浪貓上上下下，最胖的那隻愜意地趴在圍牆上一動不動。

&esp;&esp;島上草木繁盛，空氣清新，李聞虞下了船之後慢慢恢復過來，那股眩暈感漸退。他們沿著這條路走，越往裡居民越多，也有三兩遊客拍照留念，稍稍熱鬧了一些。

&esp;&esp;沒過多久，兩人走到了路盡頭的那棟小洋樓門口，紅頂白牆，這裡顯然還是有人經常打理的，花園裡的花木都井井有條，白色的木槿花一叢叢開在牆角。

&esp;&esp;裴新轉過身來:“我們今晚就在這裡住，可以嗎？”

&esp;&esp;李聞虞從上船開始就知道裴新是要來這裡的，他點點頭:“可以。”

&esp;&esp;裴新卻好像鬆了一口氣，他們從門口進去，室內也和以前沒什麼不一樣，佈局典雅，乾淨整潔。

&esp;&esp;裴新從鞋櫃裡找出一雙新的拖鞋，放在李聞虞腳邊，又去看他的臉:“你好一點了嗎？要不要睡一會兒。”

&esp;&esp;李聞虞已經好了很多，但身上沒什麼力氣，他低頭換上白色的毛絨拖鞋:“我想先洗澡。”

&esp;&esp;樓上的房間很多，但結構並不複雜，裴新從衣櫃裡找出一身寬鬆舒適的衣服:“先穿這個可以嗎？現在島上可能買不到新的。”

&esp;&esp;這房間視窗朝南，正對著樓下的花園，光線充足，白日裡完全不需要開燈。

&esp;&esp;裴新站在半開櫃門的衣櫃前，一張臉半光半影，手上的白色t恤都被光映成了透明色。

&esp;&esp;李聞虞身處這樣幾乎與五年前完全重合的情景裡，恍惚間心絃一顫，半晌才接過衣服說:“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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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聞虞洗完澡，時間將近下午五點鐘。

&esp;&esp;他回房間時，裴新正有點出神地站在那面玻璃櫃前，櫃子裡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模型玩具，顯然很久沒有人動過，最左邊的格子裡放著一張相框，李聞虞記得是曾經擺在樓下客廳裡的那張全家福。

&esp;&esp;裴新看見他回來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