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李藤見他沉默不語，態度鬆動，頓時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你先去看看你奶奶，跟奶奶聊一聊再決定行嗎，我真的是實在沒辦法……”

&esp;&esp;“……”

&esp;&esp;李聞虞推開病房門時，奶奶正坐在床上，病房的電視機裡有畫面音出來，奶奶卻捧著一本書在看，那是前兩天柳奶奶出院時留著她的書，一本三國演義。

&esp;&esp;她看見李聞虞進來，臉上露出個慈祥的笑，花白的頭髮落了一縷在鬢邊:“小虞來啦。”

&esp;&esp;李聞虞抿唇笑了一下，喊了聲:“奶奶。”

&esp;&esp;奶奶放下書笑眯眯朝他招手:“奶奶真是老了，這看會兒書眼睛都不好使了，看不清人。”

&esp;&esp;李聞虞走過去坐下，看著書頁上密密麻麻的字說:“奶奶想看我可以給你念出來。”

&esp;&esp;“不用，”奶奶連忙搖頭，“我平時自己看著打發時間看好得很，慢慢看就行，你來了陪奶奶說說話就好。”

&esp;&esp;她朝外面看了一眼:“你姑姑走了嗎？”

&esp;&esp;李聞虞點點頭:“姑姑跟你說了什麼嗎？”

&esp;&esp;奶奶柔和地看著他的臉，慢慢說道:“小賀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esp;&esp;李聞虞眼神複雜又愧疚，他想了很久該怎麼把這件事情告訴奶奶，卻沒想到最後根本沒有經他之口。他實在搞砸了太多事情。

&esp;&esp;奶奶卻好像能看穿他的想法，伸手摸了下他的腦袋:“不是你姑姑告訴我的，我一早就已經知道了，小賀帶我從醫院出去的那天晚上，他跟我說過。”

&esp;&esp;李聞虞錯愕地抬頭:“他說過什麼？”

&esp;&esp;奶奶說:“小虞，奶奶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小賀跟你一起長大，他是被你姑姑慣壞了。”

&esp;&esp;“從你五年前從家裡離開之後，我就病倒了，身體不中用，我知道我拖累家裡不少，但奶奶也想撐著，想再見一見你，想看你和小賀學有所成成家立業。直到現在才知道，那幾年我的醫藥費一直是小裴在幫忙。小裴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你不在的時候，他也來看過我，說話做事都好。我一開始只以為你們是朋友，是小賀那天晚上告訴我，我才明白……你們這是在一起。”

&esp;&esp;李聞虞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棍，鼻腔裡有片刻被堵塞的窒息感，他全身僵硬，心臟好像緊縮成了一團，不知該怎麼形容。

&esp;&esp;“我一開始怎麼都不相信，後來是小賀給我看了你們的照片……奶奶以前確實沒想過，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但是上次你和小裴過來看我，我也想通了……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吃過苦，也聰明。”奶奶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背，爬著皺紋的眼窩中有些神傷，“這樣一來，奶奶更拖累了你。兩個人在一起，無論是什麼性別，總要講究個平等健康的關係……”

&esp;&esp;說著，她停頓了一下，俯身拉開抽屜，從裡層拿出一本存摺:“這裡面有你之前留著我的錢，小賀那天晚上問我要過，我沒給，他才跟我說了你和小裴的事情……加上我這些年的積蓄一共三十萬，你拿去替奶奶還給小裴。你因為我虧欠了小裴，奶奶也不希望你再為了我去求他，這份諒解書你不必勉強，小賀自己做下的事情，也該自己承擔後果，只有這樣，他才能明白自己的錯誤，以後能好好做人。”

&esp;&esp;李聞虞緊緊攥著手心，眼睛裡像是飄進了灰塵，酸脹到不行:“奶奶，我……”

&esp;&esp;奶奶把存摺放到他手心裡，笑著說:“你要對自己好一點，也好好照顧小裴，上次他來這裡時手上的傷還沒好是不是？你們互相照顧著，只要你過得好了，奶奶也就心滿意足了，其它什麼也不求。”

&esp;&esp;

&esp;&esp;李聞虞出門之後小白就鬧騰著要出去玩兒，在玄關又打滾撒潑又哼哼唧唧的，還差點咬壞了李聞虞的拖鞋。

&esp;&esp;裴新這段時間一個人在家待著也算是徹底體會到了什麼是孤家寡人，在一天天跟小白大眼瞪小眼的過程中莫名其妙地跟它產生了一點惺惺相惜的戰友情，連最近帶它下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