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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新隨後壓上來,一隻手摟著他的腰,黑漆漆的目光在他一雙無神的眼睛裡流連,充滿威壓與冷漠:“你怎麼不說話?”
&esp;&esp;李聞虞暈得腦袋裡只有一團漿糊,他眨了眨眼,眸中恢復一點神采,但聲音仍舊沒什麼力氣:“你想讓我說什麼?”
&esp;&esp;裴新咬牙切齒地質問:“說你為什麼不在大廈等我,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楊城的家裡,說你為什麼要給楊城做飯!你給我做過飯嗎……?為什麼連給我煮麵條都需要交換條件,給楊城做飯就心甘情願!”
&esp;&esp;李聞虞半闔著眼,面無表情地看裴新有些癲狂的神色,好像聽得很認真,又好像已經放任思緒飄到不知名的年月。
&esp;&esp;好半晌,他才慢慢開口:“我有答應過你什麼嗎,我有向你承諾過什麼嗎?我沒有說過要在大廈等你,也沒有說過去朋友家要向你彙報,甚至沒有說過要和你住在一起。”
&esp;&esp;“裴新,為什麼你掌控著一切,但還有這麼多不滿意?連一絲喘息的縫隙都不留給我?你十七歲就是這樣,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這樣,你……不會長大嗎?”
&esp;&esp;他說著這些話,但表情沒有一絲起伏,臉色仍舊蒼白,只有嘴唇的兩抹紅張張合合,像融化的在水裡的花瓣。
&esp;&esp;裴新默了一瞬,漆黑的瞳孔在沒來得及開燈的房間裡閃爍著一點微亮,冷笑著說:“你想說我自私,是嗎?”
&esp;&esp;“是,你難道不自私嗎?”李聞虞毫不迴避地跟他對視,“你把我抓回來,重新攥回手心裡,就是為了把我變成一具任你操控的行屍走肉。”
&esp;&esp;裴新眉眼冷冽,斬釘截鐵:“不,不是。”
&esp;&esp;“那是什麼?”李聞虞疲憊地閉了閉眼,眼皮薄潤微紅,聲音淡下去,“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esp;&esp;他感受到箍著腰側的手慢慢收緊,幾不可查地微微顫抖起來,李聞虞聽見裴新左手手腕上的那隻機械錶轉動的聲音,滴答滴答,如同細針落地。
&esp;&esp;裴新的眼睛像一片快要枯竭的海域,半光半影,一開口嗓音發啞:“我要愛,我想要一點愛。”
&esp;&esp;李聞虞臉上終於不再是一片空白麻木,他皺了皺眉,像是沒聽清,又像是不明所以:“……什麼?”
&esp;&esp;裴新忽然鬆了手勁,把腦袋埋進了李聞虞的頸間,感受到了李聞虞瞬間僵硬的肌膚,他語調緩慢,一字一句萬分篤定:“我只想讓你留在我身邊。”
&esp;&esp;李聞虞腦袋昏沉,但他確信裴新是生病了。
&esp;&esp;他很快被壓得喘不過氣,於是掙扎起來,可裴新的懷抱如同銅鑄鐵澆,越掙越緊。
&esp;&esp;“別動。”裴新說話時呼吸全灑在他脖頸間,燙得驚人。
&esp;&esp;李聞虞氣得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我不能呼吸了……”
&esp;&esp;裴新頓了一下,側身從他身上下來,但手臂仍舊把他緊緊圈在懷裡。李聞虞背對著他,他就把嘴唇貼在他後頸上,像小白覓食時一樣聞著他身上的氣味,聲音很輕:“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除了要離開我,什麼都可以。”
&esp;&esp;李聞虞背脊僵硬地沉默著,下定決心不再搭理裴新,精疲力竭地嘆了一口氣,半張臉埋進了枕頭裡閉上了眼睛。
&esp;&esp;落地窗只拉了一半窗簾,昏沉雜亂的光線透過玻璃窗將房間切割成很多塊,明明暗暗。
&esp;&esp;裴新聽見李聞虞逐漸平緩的心跳和呼吸,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燒。
&esp;&esp;屋外的雨還沒有停,但雨勢已經沒有之前猛烈,敲敲打打落在窗臺上。小白在門外客廳裡走來走去,腳步聲時遠時近。
&esp;&esp;李聞虞瓷白的臉上慢慢恢復一點血色,又像是在睡夢裡被熱出的紅潮,像剛剛燒出來的芙蓉瓷,細,光,淨。那件白色襯衫在裴新懷裡被揉皺,身上帶著一股綿軟的甘香,像秋天裡陽光柔和鬆散的味道。
&esp;&esp;裴新搭在他額頭上的手慢慢滑到臉頰旁,又動作很輕地解開了他襯衫最上方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