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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聞虞頓住腳步，回頭盯著他：“你拿這些錢到底幹什麼去？”

&esp;&esp;季賀臉色黑沉沉，語調卻還是輕飄飄吊兒郎當：“不是都跟你說了賠償那傻冒的家屬，難不成你真要看我進去坐牢啊？奶奶知道不得氣死……”

&esp;&esp;“閉嘴。”李聞虞閉了閉眼，忍著想要發火的衝動，“錢我可以給你，別再到醫院來煩奶奶。”

&esp;&esp;季賀滿意一笑：“你早這樣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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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季賀得到李聞虞會打錢的應答，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迫不及待地從醫院離開，走時連招呼也沒跟奶奶打一聲。

&esp;&esp;外面雨停了，他在醫院樓下打了車，報了一個地址直奔酒吧。

&esp;&esp;這家酒吧在一條不算太熱鬧的街上，暗紅色招牌遠遠看上去並不十分顯眼，酒吧建在地下，透過一條昏暗的旋轉樓梯就能聽見裡面沸騰的喧囂，霓虹燈雜亂地閃爍，誇張地刺眼著。

&esp;&esp;很長的一段樓梯，季賀下去卻只用了十幾秒，彷彿觸及到什麼令人無比亢奮的氣息，整個人彷彿跟著裡面的燈紅酒綠一起沸騰起來。

&esp;&esp;他迫切地穿過搖搖晃晃的舞池，來到卡座前，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有人“喲”了一聲：“季賀？你怎麼又來了？”

&esp;&esp;那人一頭長髮遮著眼睛，身上穿著黑色短袖，手臂上露出大片紋身來，叼著煙有些嘲諷地朝季賀笑：“怎麼？又從哪弄到錢了？”

&esp;&esp;周圍人多，季賀被他說得面子有點掛不住，把手機往桌上一拍，卻也不敢發火：“金哥，我上回那就是個意外，怎麼可能沒錢！”

&esp;&esp;旁邊幾個人一齊笑起來，季賀死死咬著牙差點惱羞成怒。金哥垂著腦袋把煙摁滅在菸灰缸裡，抬了抬手：“行了，嚴哥在上面，找他去吧。”

&esp;&esp;季賀陰沉沉的眼睛立刻又亮起來，好像重新燃起火焰一般，嘴裡唸了句什麼，不再理會這些人，急匆匆朝著最裡面的樓梯去。

&esp;&esp;牆壁凹凸不平，他三步並做兩步，推開頂上不太顯眼的黑色長門，消失在暗處。

&esp;&esp;卡座上坐著個黃毛，嘿嘿笑了下：“金哥，你說他這回是真有錢還是假有錢？不會搞到最後又打人吧，咱這地兒可不興警察天天來啊。”

&esp;&esp;金哥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旁邊立刻有人湊過去給他點上，他眯著眼睛，冷哼一聲：“有錢沒錢最後也得有人給他結賬，怕什麼？”

&esp;&esp;“是是是，”黃毛立刻諂媚地點頭，“樓上那地方只要去過一次，還真就再也下不來了。”

&esp;&esp;金哥吐著白霧，不耐煩地白他一眼：“不然哪有你們吃香喝辣的。”

&esp;&esp;“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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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季賀走後，李聞虞拿出手機卻沒有立刻把錢打過去。他先給李藤打電話問了賠償的事，李藤很確定地說這件事兒已經解決了，不用李聞虞操心，對方家屬都已經去法院銷案了。

&esp;&esp;李聞虞認真思索了下，既然鬧不出什麼大問題，這個錢也就不用給季賀了，直接他就算拿去也不可能幹出什麼好事。

&esp;&esp;走廊裡空蕩蕩，李聞虞又進病房陪奶奶聊了會兒天。裴新沒再回來，只發了條資訊，說讓鄭光過來送他回去。

&esp;&esp;李聞虞回他不用，他自己在打車就行，但裴新沒有回覆，顯然是當作沒看到。

&esp;&esp;李聞虞嘆了口氣，在醫院附近隨便吃了點東西，果然看見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附近。

&esp;&esp;雨早就停了，但天色還灰濛濛的，下午一點多的天如同陰天的傍晚，不過街道上的行人和車輛仍舊不少。

&esp;&esp;鄭光把李聞虞送回小區，下車後風很大，呼呼地把綠化帶裡的樹木吹得嘩嘩作響。

&esp;&esp;李聞虞推開公寓的門，小白聽見開門的聲音後就豎起耳朵等在門口，過來蹭他的腿。

&esp;&esp;李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