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在猝不及防下被燒了個精光。
好丟人啊……
停下的片刻,他突然有了羞恥心,張守星說的沒錯,一群人這樣子光著身子追那三個人,的確像變態。
“那個……學長,不如我們先去找身衣服穿吧?”學弟提出友好的建議,“這樣子實在太冷了。”
一陣夜風吹過,基蘭泛起一陣雞皮疙瘩,方才的戰鬥實在太投入,以至於他都忘記了霧都的夜晚很冷,此時此刻的此情此景,他沒法用語言來形容——因為這群人實在太不堪入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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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基蘭說,“我倒也不想就這樣追他們到天亮。”
“是啊學長,到時候天一亮大家都醒了,我們估計要在桐學院的歷史上千古留名了。”另一位學弟說。
一群光著身子的學生會成員們在夜晚怒追三個太雲學院的學生一小時——最重要的是還沒追到,這話說出去別說是從搞笑程度上看,就算是從變態程度上看也是天賦者界喜聞樂見的事情。
“好了別廢話了,反正他們暫時在塔裡也出不來,先去穿件衣服也不耽誤多少功夫。我給你們十分鐘,十分鐘後,所有人在寺廟塔門口集合。那幾個衣服沒被燒掉的,看住這裡。”
“是!”
“對了。”基蘭突然想起什麼,“會長呢?”
“……”
這份沉默令人感到前所未有的默契。
“好像還在食堂。”提出穿衣服建議的學弟說。
“呃……你們沒人想到要去把他扶起來?”基蘭感覺血壓都上來了。
“當時一片混戰,根本來不及考慮那麼多……呃,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基蘭揉了揉眉心,只覺得一片暈眩:“算了算了,就讓他一個人在那裡睡一會兒吧,所有人按我剛才說的做!”
“是!”
學生會飛一樣地散開了,只留下還穿著衣服的人。
“基蘭學長……怎麼就走完了?我還有問題沒問呢!”其中一位留下來看守的學弟不滿地說。
“有什麼問題十分鐘以後再問唄,又不是沒時間了。”站在他旁邊的男生說。
“白痴!”要問問題的男生怒罵一句,“你看那個!”
男生原本對他的憤怒不以為意,直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本有些頹靡渙散的眼睛瞬間瞪大,眼瞳中倒映的彩光映襯著他此時內心的變化,他下意識嚥了咽口水,語氣也變得哆哆嗦嗦。
“喂……那……那是阿多尼老師和我們說過的吧?”
寺廟塔不知什麼時候活了起來,從下至上,每一層塔外都亮起了燦爛的彩光。放在旁人眼裡,這或許是像煙花大會一樣可以供人欣賞的美景,但在桐學院的學生眼中,這是象徵著厄運的徵兆。
“要不要趕快跪下來拜一拜?”
駐留的學生們一瞬間變得惶恐,他們不敢遲疑,全都朝著那座亮起了彩光的寺廟塔跪了下去,他們一遍又一遍地做著朝聖的動作,嘴裡唸唸有詞,像是在乞求神佛的寬恕。
寺廟塔活了。
桐學院的寺廟塔已經長達數十年未曾亮過,這尊象徵著歷史與東南亞文化的集大成之作在數十年如一日的學院生活中保持著緘默,只有那些活過了半個世紀的老人們才有幸見過他真正的樣子,那時的寺廟塔還不像現在這樣受人朝拜,在半個世紀以前,這座寺廟塔曾是象徵著災厄與痛苦的存在。
時至今日,它在年輕人心中的意義已經隨著傳承而變更,不過在那些歷史遺留人士的心中,它存在的意義仍然沒有變更。
“寺廟塔不歡迎活人。”
這是來自桐學院歷史學教授阿多尼的告誡。
學生們對他口中所說的怪談嗤之以鼻,認為不過是古板的老教授在長期的歷史沖刷下產生的自我幻想,為的就是讓年輕人敬畏那座建築。只有少數學生相信阿多尼口中的故事,並且在有學生想要接近那座寺廟塔的時候,發出誠摯的警示。
“不要靠近寺廟塔。”相信阿多尼的學生說,“會被它吃掉的!”
在阿多尼的故事裡,每當有活人進入寺廟塔,它便會展現出原本的樣子。一直有學生好奇它原本的樣子是什麼,但在校方的嚴加看管下,至今沒有人踏足過這片禁域。
所有人,都只是遠遠地看著它。
如今,三個不懂事的外來者踏足了這片未知的領域,而這座高塔,終於有機會再度向世人展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