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惡寒，這種惡寒通常是死的徵兆。

“你……你怎麼？”

“啊，你是想問為什麼我會醒過來吧？”月神崎抬手，金色的光芒在他身上亮起一瞬間，輕而易舉地將困住他的蛛網震碎，“你應該是活太久了，久到你忘記了以前的很多東西，比如……月神一族的人，在月瞳加持下，擁有超乎常人的幻術抗性，輕而易舉地就能夠識破這場夢。”

，！

“又比如，輝月不僅僅是隻有輔助能力的天賦，它能做到的事情有很多，比如……”

他伸手抓住纏繞在其他人身上那根粗壯的蛛絲，五根蛛絲連線著洛夫索的蜘蛛身體，猛烈扯動帶來的疼痛讓他面色一緊。月神崎視若無睹，代表著月亮的金色能量從他掌中湧出，頃刻間蔓延至四根蛛絲上，粗壯的蛛絲頓時變得如髮絲般易折，一根接一根斷裂開來。

“淨化邪祟，降妖除魔，雖然都是些帝都詞彙，但我從小就受到這樣的教育。”月神崎眼中閃爍著金光，“月神一族是帶來希望的一族，是貝爾羅島數百年來的支撐。前人之事我無法評判，但貫徹道義，殺死一個編造夢境妄圖欺騙我們的人，不算難事。”

“你……怎麼可能？！月神一族為什麼會有這麼強大的能量波動，你們不就是一群輔助系嗎？！”洛夫索驚恐地大叫起來。

“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月神崎身後升起一輪耀眼的滿月，“無論是輝月還是熾月，對於沾染毀滅性質的力量，都有著天然的剋制。”

滿月迸發出璀璨奪目的金光，剎那間溢滿了整個屋子，洛夫索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在金月之中化作碎片，而後燃為灰燼。

“你們……永遠也走不出這裡了……”

“永遠……”

帶著最後一絲執念，生命力從他身上迅速流失，五道綠色的光芒飛回少年們體內，那是屬於他們的生命力。

“到了這種時候，仍然在想著對別人下詛咒麼？”月神崎嘆了口氣，“我多少以為現實會比電影多些人情味。”

洛夫索消亡，自他手中產生的蛛絲卻紋絲未動，月神崎伸手撥開困住張守星的繭，發現一雙同樣耀眼的金色眼睛正盯著自己。

“守星學長。”月神崎感到意外，“你早就醒了？”

“嗯。”張守星伸手揭開蛛絲，“畢竟七階的星之守護幻術抗性不亞於月瞳。話說回來，剛才那番發言還真帥啊。”

月神崎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

“你是怎麼看出來有問題的？一直到被幻術困住前我都還很相信他的表演，所以才沒在他們身上施加星之守護，要不是你，估計真得眼睜睜看著自己死在蛛網中了。”張守星心有餘悸。

“因為我知道那段歷史。”月神崎正色道，“月神一族的汙點，月神臨治，作為令後世引以為戒的最惡族長，每一位月神的年輕人都會學習有關他的歷史。”

“在他如漫漫長河的人生中，沒幾件事情是值得誇耀的，全都是些手腳不乾淨的事。”月神崎說，“謀財害命這四個字對他來說已經算是誇獎了，在那個沒人性的時代，一切都情有可原，月神臨治就是在這樣子的大環境下仍然能被稱為惡人的男人。”

因為月神臨治的行事風格過於抽象誇張，所以在傳授後人月神臨治相關歷史時，先輩們刻意抹去了一些畫面場景，以免孩子們留下心理陰影。不過月神崎還是透過一些蛛絲馬跡嗅出了血的味道。

是血，但不僅僅是血腥暴力那麼簡單，後來月神崎翻閱禁書閣，一個人躲在堆滿灰塵的角落裡被書中的文字刺激得胃裡翻江倒海。

然後他整整三天都沒吃過飯。

“……我只能說，他褻瀆生命，並且是以你完全想不到的方式。”月神崎強忍著回憶裡的噁心，“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人受到的教育會讓他對生命有所敬畏，可是在月神臨治看來，人似乎就和砧板上的魚肉差不多。”

“現在看來我們不也是如此麼？”張守星笑笑，“只能待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說不定只能任人宰割。”

月神崎愣了愣，隨後失笑。

“不過，因為他的那些研究對人類多少有點幫助，於是詛咒主默許了他的這種行為，並在之後為他源源不斷地提供罪大惡極之人。”月神崎說，“洛夫索就在此列，所以一開始我就知道半真半假，至於為什麼沒拆穿他，只是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為我們提供出去的辦法罷了，可惜什麼也沒有。”

“我覺得……你比他更可怕。”張守星說。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