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和周暮回去學校後,每天按部就班地上課。
嚴頌雨採納了馮遇讓霏霏學散打的建議,又附帶了一個周暮。
她本來想拒絕,但被霏霏一句“你不想以後有能力保護自己嗎”堵回去了。
“那學費就當我借你的可以嗎?嚴阿姨。”
“行,我給你記著,等你以後工作了還給我。”
“我寫借條。”她照著記憶中周成龍簽下的欠條寫了一張。
學費嚴頌雨說的是普通班的價格,實際上週暮和霏霏上的都是最頂尖的10萬一節的課。
嚴頌雨在心裡嘆了口氣,看來讓周暮接受她資助的可能很小了,那隻能從學校入手了。
於是南一小多了一項優等生獎學金和一項貧困助學金。
周暮成績優異,兩項都完全符合申報條件。
在得到了6000的獎學金和4000的助學金後,周暮沒再撿垃圾,這些錢足夠她學習和生活了,她把更多時間放在了學習上,因為她發現了一項更適合她也更有前途的掙錢方式,參加競賽!
所以她拉著霏霏捲了起來,兩人每天在琴房埋頭苦學,在得到了一次奧數比賽的元獎金後,周暮徹底進入了瘋狂學習模式,搞得孔贏都不愛去琴房覓食了,因為他不想總被打擊。
得到宋立繁的雙腿完全壞死,需要截肢的訊息時,嚴頌雨正在寫嚴炳華60大壽的生日宴會請柬。
宋立繁的腿經過大半年的治療,本來已經在恢復了,然而他的繼母買通了給他熬製藥浴的人,往裡面新增了劇毒的腐蝕性液體,但他腿部神經還處於恢復狀態,感知不靈敏,以至於泡完時,他的雙腿已經被腐蝕感染了。
一通藥水變成了致命的毒藥,宋立繁被緊急送往了醫院,再也沒有了站起來的希望。
“姜老先生那裡怎麼樣?”嚴頌雨問道。
馮遇把晾乾的請帖一一收好,答道:“姜老先生……明面上雖然懷疑不到他頭上,但是他自己似乎過不了心裡那一關,聽說病了,怕是要不好了。”
嚴頌驚訝道:“姜老先生之前為了保住兒子連病人死因都篡改了,現在因為廢了宋立繁一雙腿病倒了?”
“嗯。”
“我以為他早就摒棄醫德了,所以才拿這事威脅他,但他現在竟然把自己氣得要死了?”
“大概是一生行醫救人,但因為兒子做了兩次虧心事,越老越受不了良心的譴責。”
嚴頌雨沉默了,這是跟她脫不了關係,無冤無仇卻威脅了人家,但她不後悔。
*
嚴炳華的六十大壽,整個海市上流圈子的人都來齊了。
周暮今天穿了一條淺紫色的蓬蓬裙,還是前兩天霏霏跟她一起去買的。
霏霏跟嚴頌雨打了個招呼,就把周暮拉到了自己的房間說悄悄話了。
蔣成禮看見周暮後,臉色就十分不好。
嚴頌雨面帶微笑,小聲警告他:“今天是爸爸的六十大壽,你要擺臉子就趕緊滾!”
蔣成禮深吸一口氣,也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小雨,周暮怎麼會來?我聽說她上次都敢拿刀砍人了,砍的還是她親舅舅,這樣的人你怎麼能讓霏霏跟他接觸?”
“暮暮很好,是她舅舅太過分了。不過這事以後再說,先待客。”
嚴頌雨說完就去跟合作公司的老總寒暄了,蔣成禮也跟著去拓展人脈,他現在在分公司發展得不錯,也是生意場上的人了。
宴會廳裡觥籌交錯,每個人都光鮮亮麗,散發著自信的光芒,只有蔣珍珠一個人站在角落裡,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們都聚在一起聊新出的衣服珠寶或者未來的學習規劃,她豎起耳朵了聽了幾句就知道自己融不進去。
蔣珍珠呆呆地看著在一群氣勢不凡大佬中游刃有餘的馮遇,在這一刻真正意識到了她和馮遇的差距,他們從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但她轉眼又看見了跟在嚴頌雨身後的蔣成禮,他們曾經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但二叔不也融入進去了嗎?
馮遇的一切都在深深吸引著她,蔣珍珠握緊了手心的東西,跟在了馮遇身後。
馮遇從衛生間出來,忽然在拐角處聞到了一陣香味,他甩了甩頭,他今天是多喝了幾杯,但也不至於醉到這個程度吧?
一陣天旋地轉,馮遇努力撐著牆才不至於倒下,他已經確定自己是中招了,但不等他摸到手機求救,已經倒下了,他最後一眼看見了一個香檳色禮服的女人朝他走來,好像是……頌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