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蘇星河很晚才回到家,準確的來說,是爬到別墅區門口。
被小區的保安送回家的。
“媽媽!”
一見到陶雪嵐,蘇星河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止不住的往下掉。
“星河,你這是怎麼了?”
“別哭,你告訴媽媽,發生了什麼事兒,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陶雪嵐鼻子酸酸的,眼淚瞬間就模糊了視線,趕緊讓傭人把蘇星河帶回房間。
家庭醫生都睡了,被她砸門吵醒起來給蘇星河看傷。
蘇成業在外面出差。
聽說蘇星河的情況後,更是連夜訂機票往雲城趕。
“太太,小少爺身上大多都是淤青,被棍棒和拳頭打的。
其中最致命的是胸腔這裡,肋骨隱隱有斷裂的痕跡,一旦斷裂勢必會扎破心臟。
屆時恐怕性命垂危……”
家庭醫生還沒說完話,蘇星河就以淚洗面道:“不,不可能。
哥哥他不可能會要我性命的。”
他的喃喃自語被陶雪嵐聽到後,發了瘋一樣的咒罵蘇雲陽。
“星河,你快告訴媽媽,是不是蘇雲陽那個小畜生,他又讓那些狐朋狗友打你了對不對?”
蘇星河沒說話,但他無聲的哭泣已經預設了陶雪嵐的話。
“媽,我只是想著哥哥他離開好幾天了,他身上也沒錢。
我怕他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我怕他被人欺負才去找他的。
沒想到他在古玩街,和青幫的一些街溜子混在一起。
我只是想要帶他回家,哥哥他就……”
很多話並不需要明說。
欲言又止,讓聽話的人自己去腦補想象,比什麼都管用。
等蘇成業趕回來時,蘇星河已經睡下了。
瞧著他渾身是傷,兩口子都心疼壞了,罵了蘇雲陽整整一個早上。
沒過兩天就在行內召開宴會。
王老闆幫他堵了陳超一次,蘇雲陽幫他選了好大一批石料。
切出來都是一等一的好料子。
光是分成就得了接近一百萬,加上之前的五十萬。
讓蘇雲陽覺得玉石行很有搞頭。
當他還想繼續的時候。
王老闆卻說什麼也不敢繼續用他了。
不光是王老闆的賭石坊,就連其他的賭石坊和珠寶行,以及古董行。
別提讓他進門了,就連他路過都會被嚇得關門閉戶。
實在摸不著頭腦。
蘇雲陽只好回去,可等他回到店鋪的時候,只見陳超帶人把歷九的鋪子砸了個稀巴爛。
“你們這些混蛋。”
蘇雲陽想衝上去理論,被歷九一直拽著。
陳超面露鄙夷嘲弄道:“裝什麼好人,歷九的店鋪會變成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
“你給我說清楚。”
陳超笑得那叫一個招搖:“喲呵,你該不會還不知道,蘇家把你除名。
且讓一切鑑寶行業都不許接納你的事情吧,這可是你親生父母下達的命令。
誰要是敢接納你,讓你參與鑑寶,蘇家和陶家都不會跟他們合作。”
聞言。
蘇雲陽死死的攥著拳頭,外面淅淅瀝瀝下起雨。
可他心裡的雨越來越大。
甚至要把他淹死似的。
“為什麼?”
蘇雲陽無比艱難的問出這一句,得到的依舊是嘲弄。
但他從海水一樣的嘲弄聲中,撿起一些星星點點的訊息。
拼湊起來,他才知道。
他再一次的被蘇星河算計了,以往他在家的時候,蘇成業和陶雪嵐多少還會質問他幾句。
而這一次,他們竟然連問都不問一聲,就公然在行業內封殺他。
陳超一行人走後,蘇雲陽失魂落魄的站在店鋪門前。
看著老爺子不顧外面的瓢潑大雨,把摔碎的東西一件件往屋裡搬。
愧疚,自責。
不甘,憤怒,以及委屈。
種種負面情緒湧上心頭,他像個瘋子一樣在雨中嘶吼,吶喊。
只能用無能狂怒來形容現在的他。
蘇雲陽筆直跪在歷九面前:“九爺,對不起,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歷九冒雨把他攙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