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總雖沒明說,到底是在諷刺誰大家心裡都有數。
謝邇安一個做秘書的,拉幫結派的人哪裡有謝司靜多?
謝司靜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看著隨遇的眼神也滿是委屈和受傷。
隨遇卻是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曾,走到謝邇安的面前。
謝邇安扎成馬尾的長髮早在打架的時候就被人抓亂了,垂下好幾縷遮住她半邊臉頰。
“有沒有受傷?”隨遇問。
修長的手指勾起她垂下的頭髮往耳後勾,隨遇這才看見她臉上那幾道血印子。
手頓住,撩頭髮的手改為抬起她的下顎,隨遇陰沉著臉端詳了一下謝邇安臉上的血印子,沉聲問,“誰幹的?”
鋒利的眼神如刀般掃射過在場的一張張臉,有的人被嚇的一縮脖子。
無人敢說話,更沒人敢承認。
隨遇也懶得廢話,看向李明釗,“調監控。”
謝邇安懶得扯這些皮,再說,不管誰抓的她當時都沒吃虧,“破都破了,就是調了監控時間也不可能倒回到什麼都沒發生前。”
而且想想自己當時如潑婦打架那醜態畢露的架勢,謝邇安委實覺得丟人。
不想看也不想回憶,更不想別人看見。
拿過秘書室的同事,張秘書在他們打架的時候幫忙撿的散落一地的資料,謝邇安感激的道了謝。
雖然有的撕爛了,有的被踩髒了,有的皺了,好在她列印的時候有多的,就算不夠矮個子裡拔高個,也能從那些不能用的裡面挑挑。
謝邇安拍開隨遇拉著自己的手,頭也不回地朝會議室去。
隨遇把人拽回來,“去哪兒?”
“會議室還沒佈置呢。”投影儀要弄,手裡的資料也要發下去。
隨遇都要被氣笑了,不知道是該說她敬業還是說她沒心,都這樣了還開什麼會?
自己的老婆與人打架,她覺得他還有心思開會嗎?
“會議取消。”又低頭問謝邇安,“腳能走嗎?”
那溫言細語的模樣,看得馬經理眼睛直跳。
不止馬經理的眼睛在跳,在場的人多少都有些閃眼睛。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隨總這樣跟人說話?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把人給嚇著了似的。
於是眾人看謝司靜的眼神多少就有些同情。
謝經理對他們隨總的心思,有眼睛的都不瞎。
眾人好歹也是看著她愛慕了隨總那麼多年,看得他們都動容了,再加上謝司靜對公司人的人都不錯,大家也都挺希望她能修成正果的。
現在好了,他們謝經理看了好幾年的花,連盆都要被人端走了。
馬經理就知道謝秘書怕是和隨總有些瓜葛,現在看,他的眼睛果然毒辣。
隱隱的,馬經理有些自豪,得虧自己有先見之明。
試問什麼樣的人值得隨老爺子這麼關心在意?除了孫媳婦怕是不會有別人了。
謝司靜的腳疼的厲害,之前沒覺得什麼,這會兒安靜下來發現疼的不能走路了,一步都不能走。
動一下都鑽心的疼。
有些委屈的謝司靜將期翼的目光投在隨遇身上。
雖然他吩咐了讓李助理送自己去醫院,但是謝司靜更希望隨遇送自己,不管怎麼說,將她打成這樣的人是他老婆,他難道不該對自己負責並表示歉意嗎?
尤其別人同情的眼神,謝司靜就更想抓住些什麼,好像只要隨遇送自己去醫院,她就不是那麼難堪。
並不想將隨遇和謝邇安的關係公之於眾,謝司靜只是道,“我可以麻煩你送我去一下醫院嗎?我的腳好像沒有辦法走路了。”
她不想被除了隨遇以外的男人抱。
謝邇安一點都不同情她,冷笑了一聲朝電梯走去。
沒有回應謝司靜的要求,隨遇又叮囑了一聲李明釗,讓他幫忙把人送醫院就去追謝邇安了。
有一股氣在謝司靜的心口衝撞,叫囂著毀滅。
“等一下!”謝司靜的視線直直落在停下來的謝邇安身上。
最後看向隨遇,她說,“是她先動的手,我要報警!”
反正誰先動手誰的錯,而且她都被打成這樣了不是嗎?
之前一群人都在混亂中,沒人想到要報警,也沒人選擇報警,因為大家都是同事。
而且警察出入難免惹人遐想,給hY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是上市公司,有點風吹草動都會影響股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