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青年連忙叫住那三個人。
三人相視一笑,轉過頭看向青年,仰起頭,一臉不屑道:
“幹什麼?收了錢不認賬?”
青年有些生氣的攤開手中錢袋道:
“我是收了你們錢沒錯,但是這裡面的錢遠遠不夠,你們...你們...你們這是騙子。”
這三個人明顯是江湖上最常見的那種混子,沒什麼本事,但撒潑耍賴卻非常在行。
“騙子?你說話可是要負責的,我剛才給你的時候錢袋裡可是有足足一百文,價格完全合理,你竟然翻臉就不認?”
這邊的爭吵引起周邊人注意,四周看熱鬧的人漸漸圍了上來。
青年面紅耳赤,但依舊據理力爭,他把錢袋裡的錢全都倒在了手心,攤開道:
“你看,這就是錢袋裡全部的錢,頂多只有三四十文,哪裡有一百文?”
那領頭老大臉不紅心不跳道:
“哈?我明明給你的就是一百文,一轉手竟然就變成了三四十文,好小子,年紀輕輕,竟然就敢用這般下三濫的手段行騙?好不要臉皮。”
四周圍觀的人冷眼相看,甚至有些人還開始對青年指指點點。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青年絕對是被坑了。
只是這種事,沒人會願意出頭。
行走江湖,連這點防範之心都沒有,就當是交學費了。
若是其他人,或許也就吃了這個悶虧,畢竟對方人多勢眾。
但青年可是一文錢都要糾結半天的主,這一轉眼就虧了四五十文,他哪裡受得了。
只是不管他怎麼爭論,那無賴卻始終一口咬定他給的是足夠的價錢。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一個少年擠進了人群,瞪大了眼睛盯著爭執的雙方,滿臉好奇。
少年臉頰通紅,平面板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受風沙侵襲。
而且從他身上的衣著來看,也是一副妥妥的大漠中人打扮。
不遠處的酒樓上,一位神情木訥,身穿青綠色儒士長袍的青年同樣在打量著那爭吵之地,但他的目光沒有看爭執雙方,而是落在了青年腰間那柄劍上。
另一邊,一間在這座新城算是最頂格的院子裡,一位一身月白色華麗長衫的青年飛身而起,落在屋頂,手裡抓著一把瓜子,饒有興趣的盯著那位青年。
酒樓對面,一間茶樓裡,一位身著黑衣的青年人,背上揹著一柄長劍,手中端著茶杯,同樣也在打量爭吵中的青年。
正東邊,一座閣樓上,坐著一堆青年男女,男的一襲黃袍,面容清秀。
女的一襲紅裙,天生妖媚。
那黃袍男子盯著青年腰間的木劍,若有所思。
此時,那三個無賴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也有些心虛了。
隨後便對青年威脅道:
“小子,我告訴你,今天這房子我是說什麼也不可能還給你,錢你已經收了,價錢你並沒有說具體是多少,既然收下了錢,這房子就應該歸我,你若再這樣喋喋不休,休怪我不客氣。”
青年眉頭倒豎,眼神驟然變得森然。
剎那間,一股令人膽寒的威勢憑空出現。
“不客氣又能怎樣?”
青年語氣冰冷道。
但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臉上表情忽然一變,那一身氣勢頓時消散。
三名無賴心頭沒來由的一陣心悸,剛才那一下他們連跪下的心都有。
可一轉眼,又恢復了正常。
他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剛才那一一股威勢是從眼前這個青年身上散發出來的。
青年不知為何,忽然不再糾結了。
只是一臉苦悶的低著頭,喃喃道:
“算了,算了,爹孃說過,出門在外還是不要惹麻煩,不要惹麻煩...”
說著,青年竟然真的不再糾結,轉身就要離開。
圍觀的人見沒熱鬧可看,紛紛散去。
唯有那位少年依舊好奇的看著青年,見他要走,忽然大聲道:
“喂...等一下。”
青年一愣,轉過身,只見一位頭上戴著羊皮裘帽,身上穿著一件羊皮襖背心的少年向自己跑了過來。
青年詫異的指了指自己。
“你叫我?”
少年咧著嘴笑道:
“對啊,還能有誰?”
青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