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相仿的三人坐在一起,自然是有許多的話能說。
常雲雖然單純寡聞,但他心性純良天真,毫不做作扭捏。
苟念恩雖然年紀最小,大大咧咧不拘小節。
但卻早早混跡江湖,見識不俗,對於漠北一帶的風土人情,乃至於中原地區的見聞都極為不俗。
曾尋雖然從外表上看似乎有些木訥,甚至有點傻的感覺。
可是他卻是心思玲瓏,彷彿有七竅玲瓏之心。
而且胸中所學極為豐富,不僅是儒道,還在道法和武道甚至劍道上都有不俗的見解。
木訥痴傻只是他的外表,只有真正接觸了才知道,曾尋才是世所難見的青年才俊。
三人坐在酒樓,推杯換盞,談笑風生,不知不覺竟已天黑。
店家都要打烊了,只是三人尤未盡興,便起身打算去苟念恩租下的房子中繼續喝酒暢聊。
直到此時,常雲才想起來結賬之事。
只是當他下了樓,走到櫃檯詢問卻得知,原來苟念恩早已結過賬了。
少年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思細膩,早就將常雲的窘境看在眼裡。
常雲也並未假惺惺客套,只是一臉認真道:
“苟兄弟,待天驕盛會結束之後,我掙了銀子,一定回請你與曾兄。”
苟念恩一把摟住他的肩頭,笑道:
“這可是你說的,下次你有錢了可要請我喝泰安城的百花仙釀,聽說那才是天下最好的美酒,連天子都不常喝...”
常雲哪裡知道一壺百花仙釀便能賣到二百兩銀子?
他爽氣回道:
“沒問題,說定了,將來我請二位兄弟喝百花仙釀,不醉不歸。”
曾尋咧了咧嘴,笑了笑沒有說話。
苟念恩打了個哈哈,隨後三人結伴出了酒樓。
之後一段日子,三人每日朝夕相處,暢聊理想,切磋武學。
彼此感情也越來越深。
有一次三人一起喝酒喝到興起,苟念恩拉著兩位哥哥就要結拜。
常雲一百個贊同,隨苟念恩一起就要八拜結交。
只是曾尋卻無論如何也不肯,不僅自己不肯,還不讓苟念恩跟常雲結拜。
常雲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們知道曾尋絕對不是看不起他們不願跟他們結拜。
在兩人追問之下曾尋才無奈看向常雲,拱手道:
“說起來,或許我二人還得叫你一聲師叔。”
常雲一愣,不明所以。
苟念恩同樣反應不過來。
“師叔?常大哥是我們師叔?”
常雲呆呆的看著曾尋,疑惑道:
“曾...曾兄...你搞錯了吧?”
曾尋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
“大機率是不會錯了。你那柄木劍之上,蘊含著我儒家一脈的浩然之力,至純至聖,於我等儒道修士而言,猶如青天。這種程度的浩然之力,就算是我先生也達不到。既然我先生都達不到,那麼天下間也就只有一人有這種程度的浩然之力了。一開始我也並不能完全確認,不過這幾日我見過你的劍法,所以才能真正確認。”
說到這裡,苟念恩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常雲,語氣卻是向曾尋問道:
“曾師兄說的是...師公?”
曾尋點了點頭。
“沒錯,當今天下,只有師祖許先生這位儒道至聖先師才擁有這般至純至聖的浩然之力。常...師叔又說他那柄劍是他師父所贈,所以顯而易見...”
苟念恩滿臉驚奇,不由得上下打量常雲,忍不住問道:
“常大哥,你師父長什麼樣?”
常雲撓了撓腦袋,想了想,回道:
“我師父...”
還不等他說完,苟念恩便立即問道:
“是不是總是一身粗麻布衣?溫文爾雅,像個教書先生?”
曾尋忍不住斥責了他一句。
“念恩,什麼叫像?師祖本就是教書先生。”
常雲點了點頭,雖然他只見過許知行兩次,但許知行的樣貌早就深深刻在他腦海裡,不可能忘記。
苟念恩看到他點頭,頓時洩了口氣。
“好了,沒跑了,那就是師公。唉...本來還想跟你當兄弟,現在好了,忽然矮了一輩...”
常雲也是有些尷尬的不知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