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索性一屁股坐了下去。

身體後仰，雙手撐在地上，大口大口粗喘著氣。

“我說，你一定得...賠償我，一把老骨頭，差點被你拆了...”

話說到一半，李玄天聲音漸漸低沉了下去。

眼中帶著些許擔憂，不由得一聲嘆息。

這一場與天之戰，雖然看上去是許知行勝出了，而且過程也似乎很輕鬆。

可是李玄天看得出來，許知行為此付出的代價極大。

他那一頭長髮已經與他一般無二，變得雪白一片。

眼角明顯多了好幾道深刻的皺紋。

這說明許知行的生命力透支極為嚴重。

但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許知行身上纏繞著一股業力。

那是來自天道的反噬，是違逆天地自然法則而帶來的因果。

別看許知行只是強行收回了一個凡人的魂魄，好像犯不著這麼嚴重。

但其實這件事的真正影響是在於開了個先河。

若將來但凡有點能力的人，都像許知行這般，那便失去了生命自然運轉的意義。

所以對於許知行這個開天闢地頭一位敢於觸犯這條規矩的出頭鳥，天道沒有絲毫容情，一門心思想要阻止他，磨滅他。

最後雖然失敗了，但依然還是讓許知行業力纏身，受天道反噬。

而許知行又不願以文道氣運來抗衡這份因果，就只能獨自承受。

所以此時的他，看上去好像只是頭髮白了，年紀變大了。

但其實不管是身體還是神魂，都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再也經不起折騰。

除非哪天他能夠消除這份業力，或者說讓天道自己收回這份業力。

否則他必定是百事不順，厄運纏身。

但對於許知行來說，他並不後悔。

並非男女情愛之情，只是不忍讓莫青瑤這個一直在背後默默付出的女人，就此徹底消逝。

雖然就目前來說，莫青瑤依舊沒能復活。

但總歸是有了希望。

三魂七魄全都完好，未必就不能以靈體之身繼續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