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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丹霜是什麼?”孟寰依舊茫然。
&esp;&esp;而此時,聞簡的表情卻在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esp;&esp;“你知道?”孟寰一把抓住他。
&esp;&esp;聞簡摸了摸鼻尖,苦笑一聲:“南疆奇毒,至於是怎麼來的,少帥,你還是別好奇了。”
&esp;&esp;鍾老夫人把帕子放到一邊:“丹霜餘毒難清,留在五臟六腑中,會慢慢拖垮人的身體。召元眼下病得這樣厲害,應該是由於服了化骨丸的緣故。”
&esp;&esp;“化骨丸又是什麼?”孟寰喃喃問道。
&esp;&esp;“化骨丸由阿芙蘿草藥製成,能讓人的精力短時間恢復到原先的水平。但這藥效過猛,耗人壽命,損人神智。召元他舊傷未愈,又吃了化骨丸,若是再拖幾天,怕是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鍾老夫人講話不緊不慢,語氣也相當平緩,讓人聽上去,就好似傅徵不是快死了,而是快好了。
&esp;&esp;孟寰愣愣地看著躺在榻上的傅徵,自言自語道:“所以,這就是他不回四象營的原因。”
&esp;&esp;鍾老夫人不是軍中人,不多言,只收拾好東西,披上貂裘,戴上兜帽,在把臨時寫好的藥方交給聞簡後,便一聲不響地走了。
&esp;&esp;她似乎,也不是很想見到傅徵。
&esp;&esp;“現在怎麼辦?”待屋裡只剩下孟寰和聞簡兩人時,孟寰忽然問道。
&esp;&esp;他總是很喜歡徵求旁人的意見,有時會因此暴跳如雷,有時會默不作聲地接受。
&esp;&esp;因為,他總是不知什麼樣的選擇是對的。
&esp;&esp;比如當下。
&esp;&esp;聞簡有些木然,他怔了半晌,也只能回上一句:“我不知道。”
&esp;&esp;孟寰低下頭,捂住臉,然後又如常地揮了揮手:“行了,你走吧,我在這裡就行。”
&esp;&esp;聞簡悶悶地點了點頭,掀開帳簾,離開了。
&esp;&esp;中軍帥帳不遠處的篝火旁,站著一個瘦高的年輕人,他聽見了背後傳來的腳步聲,卻沒回頭,只淡淡問道:“他知道了?”
&esp;&esp;聞簡立在這年輕人的身後:“是。”
&esp;&esp;年輕人抬了抬嘴角,臉上並無笑意:“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事只有等,等傅召元醒來,看看他到底會不會把畢月烏的事,告訴孟伯宇。”
&esp;&esp;聞簡看向這年輕人不近人情的側臉,低聲問:“如果傅將軍說了呢?”
&esp;&esp;那年輕人轉過身,露出了一個有幾分瘋狂的笑容:“你覺得他會嗎?”
&esp;&esp;聞簡注視著篝火映照下,這人陰柔又俊美的面龐,搖了搖頭:“傅將軍永遠都不會傷害小郡王。”
&esp;&esp;傅榮對聞簡這話很滿意,他悠悠道:“你提前透露我上通天山的事時,孟伯宇是什麼反應?”
&esp;&esp;“少帥很生氣,但他說……”聞簡一頓,“都是意料之中。”
&esp;&esp;“意料之中,”傅榮鄙薄道,“孟伯宇如今知道了丹霜之毒,也知道了傅召元壽不永年,以他的智力,若是在傅召元隱瞞下此事後,還猜不到我是為了誰,你可千萬要提點一下他。”
&esp;&esp;“是……”聞簡遲疑了一下,“但這樣豈不是把傅將軍推進了火坑嗎?他如今那個樣子,我們明明是……”
&esp;&esp;“我只不過是想讓他和我站在一條線上而已,”傅榮眼光微冷,“我不在乎用什麼樣的辦法,也不在乎他恨不恨我。”
&esp;&esp;聞簡噤了聲,不敢再說話。
&esp;&esp;這場雪下了一天一夜,終於在通天山全軍覆沒的第二日凌晨停了。
&esp;&esp;祁禛之捧著碗熱粥,坐在俘虜營門前的木柵欄下,對著遠處那座進進出出的帥帳出神。
&esp;&esp;“喂,你看什麼呢?”杭七腦袋上扎著繃帶,一瘸一拐地蹭到柵欄邊,笑嘻嘻地問道。
&esp;&esp;祁禛之抬頭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杭七:“你沒辦法找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