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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榮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難抑的喜悅:“父親不必擔心我,我知曉山中暗道,偷偷潛入。虎無雙至今不清楚我的身份,更不清楚之前一直與他聯絡的人是我。”
&esp;&esp;傅徵太陽穴突突直跳:“那孟伯宇呢?他是一無所知,還是參與其中?”
&esp;&esp;傅榮眼中微露輕蔑:“孟少帥只會打仗,這些事,他從不操心。”
&esp;&esp;“所以你就在他眼皮底下搞鬼?”傅徵咬牙切齒道,“利用四象營偷賑濟百姓的糧食,來扶持虎無雙,還想利用虎無雙搶大興換防圖。傅子茂,你還是回去姓章吧,我可生不出你這吃裡扒外的貨色。”
&esp;&esp;傅榮全然不在乎傅徵這話講得有多難聽,他急切道:“父親,我這麼做都是為你,那些甘願追隨我的四象營將士們也是為你。虎無雙不過是個棋子,父親,你要是不喜歡他,我立刻就想辦法除了通天山。你放心,我從未給虎無雙透露過任何重要機密,這回,我這麼做,也不過是……不過是為了父親你!”
&esp;&esp;“為了我?你有什麼臉這麼說!”傅徵猛地一錘床,指著傅榮語無倫次,“誰,誰指使你這麼做的?是誰?”
&esp;&esp;“沒有人指使我,就像我說的那樣,我和那些追隨我的四象營將士們都是心甘情願的。”傅榮悽然一笑,輕飄飄道,“父親,我們要把那老東西趕下皇位,讓他為自己做過的事償命。”
&esp;&esp;傅徵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年輕人,眼前陣陣發黑。
&esp;&esp;消失的糧草,篩子一樣到處漏風的二十四府,四象營裡的細作……
&esp;&esp;這一切的一切,竟都是為了他。
&esp;&esp;荒唐,簡直是荒唐至極!
&esp;&esp;傅徵忽然想起虎無雙在小云客棧中問出的那句話:你為什麼不造反呢?
&esp;&esp;是啊,守著這樣一個能為了他上刀山下火海的四象營,他為什麼不造反呢?他為什麼要窩縮在天奎那小地方不見天日呢?為什麼他要為那姓謝的去背本不屬於他的罪孽呢?下在他身上的毒,拴在他脖子上的鎖,都在質問他,你為什麼不造反呢?
&esp;&esp;“父親,”傅榮看著傅徵漸漸平和的神色,抬起了嘴角,“你受了那樣多的苦,我若是做了皇帝,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esp;&esp;傅徵被他的笑容刺得眼角發疼。
&esp;&esp;傅榮有一張像極了他母親金城郡主的臉,其實,傅徵已經很難回憶清金城郡主到底長什麼樣子了。但傅榮,卻用那張俊美、陰柔的面孔來提醒他,當年曾有一個無辜的女子,因他,死在了詭譎的政鬥之中。
&esp;&esp;將來,或許還會死更多的人,就像飲冰峽中的亡魂、冠玉餓死的百姓、擄上通天山的黎民。
&esp;&esp;而他們每一個人的血,都在不知不覺中,染紅了傅徵的手。
&esp;&esp;“父親……”
&esp;&esp;“你們有多少人?”傅徵閉了閉眼睛,定神問道。
&esp;&esp;傅榮心下狂喜,忙答:“飲冰峽一戰後,二十四府與營中空缺甚多,我利用那個機會,在營中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帳下發展了上千人,其中有主將八位。除此之外,二十八要塞中的騎督、校尉、都統也有不少加入其中。他們之間有人知曉三年前在京梁發生了什麼,有人不知,只猜到父親你在京梁受人桎梏,稍有不慎,就會丟了性命。為了保證訊息上下傳遞隱秘,追隨我的主將之間互不相知,他們所發展的下線也相互獨立,只以‘畢月烏’為暗號,從未驚動過任何人。父親,你相信我,我辦事一向謹慎。只要這次虎無雙能在北塞掀起戰火,我便立刻除了他,不留後患。”
&esp;&esp;“那孟伯宇呢?”傅徵淡淡問。
&esp;&esp;“孟少帥,”傅榮不屑,“孟少帥對此毫無察覺,他還在專心致志地恨你呢。父親,一旦我趁亂奪下他的大權,他就再也沒有機會翻身了,整個北塞,唾手可得。”
&esp;&esp;傅徵一動不動地看著傅榮。
&esp;&esp;傅榮隱隱覺出了不對:“父親……”
&esp;&esp;“傅子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