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兵者詭道,這當真是傅將軍。
&esp;&esp;“他認得你,當年鍾老夫人去拜訪你母親時,帶了他沒帶我,所以我……”傅徵頓了頓,“所以我以前沒正經見過你。”
&esp;&esp;“是,”祁禛之沒多想,“孟少帥告訴過我。”
&esp;&esp;“他是不是還告訴你,飲冰峽一戰的慘狀,是由我而成?”傅徵輕輕問道。
&esp;&esp;祁禛之躊躇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esp;&esp;“你也這麼覺得嗎?”傅徵的氣息很弱,弱到祁禛之幾乎覺得,如果自己繼續點頭,他就會立刻倒在自己面前,可是……
&esp;&esp;“罷了,”傅徵笑著垂下眼,“我不該問這種話,過去孟老帥就總罵我不會瞧人臉色,只可惜我腦子不靈光,始終學不會,你多擔待,不要……”
&esp;&esp;“我不那麼覺得,”祁禛之突然打斷了傅徵的話,“我只覺得,把這天下社稷全擔在你一人身上,太不公平了。”
&esp;&esp;傅徵一愣,隨後緩慢答道:“哪有什麼公平不公平之說呢?”
&esp;&esp;兩人不知是不是心照不宣,祁禛之沒提威遠侯之死,也沒提四象營中的家賊和孟少帥的委託,傅徵更沒說他為什麼臨時反悔,帶著本該留在四象營的祁二郎回了天奎。
&esp;&esp;就好像,有些看似不能說的事其實能說,而有些事,一旦說出口,那便連和平共處的機會都沒有了。
&esp;&esp;“公平不公平不是你說了算的,百年過去,後世是為你修立祠堂、立碑著傳,還是把你貶得一文不值,都在人的心裡。將軍你是我大興的‘鎮國神槍’,百姓不會忘的。”祁禛之一板一眼地說道。
&esp;&esp;傅徵失笑:“我要祠堂和立碑著傳做什麼?那都是身後名。”
&esp;&esp;“身後名就不重要了嗎?身後名是為你修來世的。”祁禛之忽然桃花眼一彎,露出了一個溫柔又真摯的笑容,“而以將軍你的功德,百年之後投胎轉世,定能生在富貴人家,像我過去一樣,做個走狗鬥雞的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