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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杭七一點頭。
&esp;&esp;“對了,”傅徵突然想起了什麼,“這天奎要塞裡的畢月烏,不會被仲佑遇上吧?”
&esp;&esp; 一位白衣公子
&esp;&esp;天奎要塞,營房通鋪中。
&esp;&esp;張雙嘴裡叼著個餜子,慢慢悠悠地走到祁禛之身後:“你在看什麼呢?”
&esp;&esp;祁禛之額角一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你這鋪蓋太舊了,怎麼不換個新的?”
&esp;&esp;“這是我阿孃給我打的鋪蓋,舊是舊了點,但暖和。”張雙咬著餜子,含糊不清地說道。
&esp;&esp;祁禛之抱著胳膊往上一坐:“是挺軟的。”
&esp;&esp;“你明日不是要回家探親嗎?讓你阿孃也給你打個。”張雙吃得滿嘴油香,隨口說道,“你說你,還真不湊巧,怎麼趕在這個當口回家。明日那犒軍的欽差馬上要來,你是沒福一睹敦王殿下的風采了。”
&esp;&esp;祁禛之笑了一下,沒說話。
&esp;&esp;他收拾好床鋪,把佩刀掛到炕上,拍了拍張雙的肩膀:“要不了幾天我就又回來了,太康縣離得不遠。”
&esp;&esp;和要塞中諸人打好招呼,祁禛之順著狹關後的小道離開。可誰知他剛要走進小道外的市集,一個清亮的聲音忽然喊住了他。
&esp;&esp;“這位軍爺,”那人笑盈盈地叫道,“請問,趙文武騎督是在這裡嗎?”
&esp;&esp;祁禛之奇怪地回過頭,就見一個身量修長、器宇不凡的白衣公子站在自己身後,他彬彬有禮地一拱手:“我找他有事,麻煩您同傳一聲。”
&esp;&esp;“趙騎督今日休沐,你可以去他府上拜會。”祁禛之說完,扭臉就想走。
&esp;&esp;“軍爺且留步,”這白衣公子陰魂不散似的跟了上來,“軍爺長得有些面熟,不知我們之前……是否見過?”
&esp;&esp;祁禛之腳步一定,略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這白衣公子。
&esp;&esp;此人不論是穿著還是相貌,都絕非凡俗,絕不是生在邊關的小民。
&esp;&esp;想到這,祁禛之瞬間警惕了起來,他一拱手:“我祖籍太康縣,不知這位兄臺是不是也從太康來。”
&esp;&esp;白衣公子大為驚喜:“太康?還真是巧了,我確實也是太康人。”
&esp;&esp;祁禛之皮笑肉不笑道:“那想必是從前有過一面之緣,不知這位公子是太康東庭人,還是西庭人,還是南庭人?我出身中庭鎮,家住八里坪。”
&esp;&esp;白衣公子神色一僵,但旋即對答如流:“我兒時離家,如今已有十載,依稀記得,祖宅是在中庭。”
&esp;&esp;祁禛之心中一樂。
&esp;&esp;這是個大聰明,他不會信口胡謅什麼東庭西庭、南庭北庭的,而是順著自己的話說中庭。因為他對太康縣並不熟悉,若是真的挑選了其他幾者,大概立刻就在祁禛之面前現了原形。
&esp;&esp;因為,什麼東西南北庭,全是祁二郎臨場胡編的。
&esp;&esp;“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祁禛之糊弄道,“真是有緣,若放平日裡,我肯定要請兄臺小酌一杯,但今日恐怕不行。家裡還有事,我先行一步了。”
&esp;&esp;那白衣公子趕忙抱拳:“哎呀,多有打擾,慚愧慚愧。”
&esp;&esp;一番你來我往的客套話結束,祁禛之如願以償溜之大吉。
&esp;&esp;但他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回宅子,而是去了長河坊,敲開了莫金金的家門。
&esp;&esp;莫金金家的麵點小攤今日沒出,她阿爺病了,正躺在床上喝藥,聽到有人敲門,便差使自家小弟莫小天來見客。
&esp;&esp;祁禛之與那年前差點偷了自己錢袋子的小孩大眼對小眼:“你阿姐呢?”
&esp;&esp;莫小天吸溜了一下鼻涕:“屋裡煮藥。”
&esp;&esp;“我就聞著一股燒糊了的味兒。”祁禛之一步跨過那破破爛爛的門檻,鑽進了莫金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