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在暈過去前,祁禛之似乎看見了一道馭駕黑馬,破陣而來的身影。
&esp;&esp; 傳說中的傅將軍
&esp;&esp;清晨,一輪暈著曦光的圓日從山巔一側浮出,映亮了遍地散落的斧鉞鉤叉。
&esp;&esp;傷兵們互相攙扶,在廊下休整。
&esp;&esp;一向風度翩翩的吳監察此時頂冠歪斜,髮絲散落,一身紫金袍破破爛爛,看上去和灰頭土臉的眾人沒什麼區別。
&esp;&esp;帶著天奎要塞一千鎮戍兵趕到祥龍驛支援的傅徵卻依舊一塵不染,這本是場慘戰,可他一柄長劍問疆橫掃完亂軍,身上穿的那件玄青色書生長袍竟都沒有散亂分毫。
&esp;&esp;吳瑛抹了一把額上熱汗,上前拱手道:“傅將軍。”
&esp;&esp;傅徵把馬韁遞給驛卒,轉身回禮:“吳監察。”
&esp;&esp;吳瑛滿臉羞愧:“昨日是我大意了,叫驛使大人開門收容亂民,不承想,把通天山的細作放了進來。”
&esp;&esp;傅徵神色平靜:“此事與你無關,想必是二十四府中人已混進了虎無雙的眼線。”
&esp;&esp;說完,他看向吳瑛:“你是……來護送換防圖去四象營的?”
&esp;&esp;吳瑛聽到這話,先是一震,隨後抱拳道:“正是。”
&esp;&esp;“既然換防圖在身,出了同州,就不該隨意在小驛中歇腳。”傅徵說道。
&esp;&esp;吳瑛面紅耳赤:“是屬下失察。”
&esp;&esp;傅徵看了一眼被人抬進屋治傷的祁禛之,又不著痕跡地收回了目光:“換防圖還在嗎?”
&esp;&esp;“將軍放心,屬下貼身存放,不敢交由他人保管。”吳瑛答道。
&esp;&esp;“那就好,”傅徵一點頭,“你即刻出發,往灤鎮去,孟伯宇此刻應當正在天軫要塞。”
&esp;&esp;“灤鎮?天軫?”吳瑛一愣,“孟少帥是要殺去通天山嗎?”
&esp;&esp;傅徵沒有解釋為什麼前一日還在古銅臺的四象營今日就移去了灤鎮,他只道:“快去吧,我叫親衛護送你。”
&esp;&esp;說完,他轉身向裡屋走去。
&esp;&esp;祁禛之正人事不省地躺在那裡。
&esp;&esp;他雙肩重傷,好在杭七技法高超,兩把千金線引子沒有打穿他的筋脈和骨頭,只是看起來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esp;&esp;驛舍郎中割掉了傷口邊緣泛白的死肉,又手法粗暴地以火燎法止血,疼得祁禛之在夢中陣陣顫抖。
&esp;&esp;他的思緒還浸在殺聲震天中,昏沉間,卻隱約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隨後,一隻冰涼的手按住了他的小臂。
&esp;&esp;那人掌心的微末溫度讓祁禛之不知不覺放下了心,沉入更深的夢中。
&esp;&esp;傅徵坐在床邊,看著郎中裹傷:“嚴重嗎?”
&esp;&esp;“還行,”這郎中長了張圓臉,笑起來時和善可親,“這位小兄弟底子好,過不了幾天就能起來活蹦亂跳了。”
&esp;&esp;“那就好。”傅徵鬆了口氣。
&esp;&esp;正在這時,祥龍驛驛使關蟠領著一個滿臉是血的小兵來到了傅徵面前。
&esp;&esp;關蟠單膝跪地,行禮道:“將軍,我們捉到了那個把通天山匪宼放進驛舍的細作。”
&esp;&esp;說完,他拎起那小兵,推到了傅徵面前:“就是他。”
&esp;&esp;傅徵抬眼一掃這小兵的臉,說道:“衣服扒了。”
&esp;&esp;左右驛卒當即上前,按住這小兵,扒掉了他的上衣。
&esp;&esp;一個文在胸前的虎頭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esp;&esp;“記下這個圖案,清查驛舍內身上有相同文身的亂民,不論老少,捉到之後,一律格殺。”傅徵淡淡道。
&esp;&esp;關蟠心神一震,忙低下頭應道:“是。”
&esp;&esp;傅徵發號完命令,又去看祁禛之:“他身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