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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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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哦,”傅徵無端接道,“是我快死了嗎?”

&esp;&esp;杭七額角一跳:“將軍啊,您能不能不要每天把‘快死了’這種話掛在嘴邊?”

&esp;&esp;傅徵看他:“那江先生到底說了什麼?”

&esp;&esp;杭七深吸一口氣:“那姓江的說您被那一刀傷了內腑和骨骼,失血過多,氣血兩虧,要好好養著。”

&esp;&esp;“還有呢?”傅徵非要問到底。

&esp;&esp;“還有,”杭七有些氣惱,“還有就是讓您不要天天胡思亂想,悲春傷秋的。這都多少天了,您那傷口到現在都沒長好!我求您可憐可憐我和老六吧,別再折磨自己了!就算是要折磨,也去折磨那王老頭、祁二郎,行不行?”

&esp;&esp;“祁二郎”三字點醒了傅徵,他想起了什麼似的,撐著憑几起了身。

&esp;&esp;“您又要幹什麼?”杭七欲哭無淚。

&esp;&esp;傅徵卻從枕下摸出了一枚紅包:“你不說我都忘了,好久之前就包好了,一直放到現在,年都要過完了。”

&esp;&esp;杭七看著那枚小小的紅包,愣了愣。

&esp;&esp;“明天你和祁二公子一起上路,等到了四象營,再給他,這裡面有當初他大哥的一條劍穗子,還有我給他寫的一封信。”傅徵吃力地支著上身,伸出他那瘦骨嶙峋的一隻手,要遞給杭七。

&esp;&esp;杭七趕緊接過紅包,扶住傅徵。

&esp;&esp;不過是起身了片刻,傅徵便疼得面無人色,他順著杭七的手躺下,只覺貫穿了自己左胸下的那道傷又疼了起來。

&esp;&esp;杭七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昨日江誼把他叫出門外說的話。

&esp;&esp;那個不苟言笑,長了一張怨世臉的行醫奇才忽然提起了一個杭六杭七哪怕是王雍都不敢在傅徵面前提起的人,他說,要不要讓那位來天奎看看?

&esp;&esp;杭六杭七心中一涼,江誼又緊接著道,我總覺得,傅召元有些不想活了。

&esp;&esp;藥石能救人性命,可若是人自己不想活了,那便是藥石無醫了。

&esp;&esp;藥石無醫怎麼辦?難道真放他去尋死嗎?

&esp;&esp;杭七捏著紅包,突然有些憎恨那個姓祁的小子。

&esp;&esp;若不是他……

&esp;&esp;“你在想什麼?”傅徵並沒有睡,他望著杭七那張寫滿了複雜表情的臉,疑惑地問道。

&esp;&esp;“沒什麼?”杭七明知傅徵不會信,還是隨口胡扯道,“在想明早出門前給祁二郎煮碗餃子。”

&esp;&esp;“餃子?”傅徵想了想,“他好像愛吃羊肉餡的。”

&esp;&esp;“上哪兒給他包羊肉餡餃子,小廚房裡還剩一籠白菜粉條餡的,將就吃吧。”杭七忿忿道。

&esp;&esp;傅徵笑了一下:“老七,你討厭祁二公子啊?”

&esp;&esp;“我……”杭七一下子語塞了。

&esp;&esp;“我記得當初他大哥在營裡時,你就討厭他得很。”傅徵輕輕皺了皺眉,壓下胸口泛起的腥氣,接著道,“當時你沒少攛掇著孟伯宇背地裡捉弄他,你當我不知道,實際上我一清二楚。”

&esp;&esp;“將軍……”杭七臉上有些掛不住,“那都是什麼猴年馬月的事了,我求您能不能不要什麼陳年爛麻穀子都跟記賬似的,一條一條列腦子裡?是不是孟伯宇那小子十年前在茅坑裡拉了幾泡屎您也得給他數著啊?”

&esp;&esp;傅徵失笑:“混賬東西,怎麼說話呢?”

&esp;&esp;杭七見自己的心思被傅徵點破,便也不裝了,直接道:“我就是討厭那姓祁的,不光討厭他,還討厭他哥他姐他全家!尤其是他爹,什麼兩袖清風,光風霽月,裝得二五八萬,成天背地裡講人小話。還有他哥,祁伯獻,讀聖賢書把腦子讀傻了,三天兩頭拽什麼文人傲骨。放他的狗屁!從古至今,骨頭最軟的就是他們那幫文人!”

&esp;&esp;杭七一口氣不停地把威遠侯一家子數落一遍,傅徵卻沒打斷他,反而笑吟吟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