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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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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面之緣?”孟寰冷笑,“你可知這紅雕曾在總塞上盤旋數日,窺視……”

&esp;&esp;“窺視我大興北關。”祁禛之接道,他抬起頭,看向了挺立在自己肩頭的雕,“現在不會了,因為它們將窺我所窺之物,看我所看之人。少帥,相信我。”

&esp;&esp;孟寰牙關輕輕作響。

&esp;&esp;他信嗎?他當然信。

&esp;&esp;他只是不願再像當初畢月烏事變一樣,就那麼輕飄飄地把兵權交到祁禛之的手中。

&esp;&esp;更何況……

&esp;&esp;更何況他可是威遠侯之弟,是那個曾在四象營中歷練數載,被一度視為能接過傅徵帥印的威遠侯的弟弟!

&esp;&esp;“來人!”只聽這位年輕的將軍高喝一聲。

&esp;&esp;很快,在祁禛之的矚目下,中軍帳下親兵聽孟寰調令來到了他的身邊。

&esp;&esp;“把這個叛徒給本帥押下去!”孟寰沉聲道。

&esp;&esp;“少帥!”祁禛之並不掙扎,他只是振聲說,“少帥,您難道想讓四象營困死在灤鎮之中嗎?”

&esp;&esp;可惜,祁禛之的話隱沒在了夜色裡。

&esp;&esp;這是初秋時節。

&esp;&esp;自高車發難至今,已有小半個月過去,北塞戰線緊繃如弦,稍有不慎,就會讓整個冠玉落入敵手。

&esp;&esp;而很顯然的是,高車大軍中,有一位對北塞邊防和二十四府極其瞭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大興兵務軍防的薄弱之處在哪裡。

&esp;&esp;“謝寒衣跟著我長大,他耳濡目染,甚至有可能比那稀鬆二五眼的孟寰還要明白該如何打贏一場勝仗。這樣的人,是不會議和的。”在聽完前一日朝議內容後,傅徵站在思雲觀外的半山亭中,看著遠處為前線戰事打醮祈福的道士,不鹹不淡地說。

&esp;&esp;此時,大司徒吳忠歸正率百官跪在神像下,叩首伏拜。

&esp;&esp;謝懸靜靜地看著,沒說一句話。

&esp;&esp;“阿徵,”這位自斷臂膀的皇帝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神色漠然、姿態冷淡的人,不由問道,“你在乎那些死在天關要塞中的將士們嗎?”

&esp;&esp;傅徵抬起雙眼:“我當然在乎,起碼比讓三千九百九十七個將士死在飲冰峽做祭品的你在乎。”

&esp;&esp;誦經祈福之聲悠悠揚揚地傳來,撫過金光粼粼的西江江水。

&esp;&esp;岸邊,思雲市集的商船、浮橋,以及來來往往的行人繁忙如舊,挑夫扛著扁擔,走卒牽著馬匹,肩上搭著抹布的小廝在酒樓門前攬客,出門買胭脂的婦女用絹扇遮著面龐。

&esp;&esp;戰爭的硝煙還未波及京梁,一切都是如此的祥和寧靜。

&esp;&esp;但就在這日傍晚,前線急報傳來,自天參、南門縣一線奇襲的高車大軍已攻破了同州百龍渡口。

&esp;&esp;雪原之王將要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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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重逢倒計時~

&esp;&esp; 兵臨城下

&esp;&esp;高車大軍不善水戰,這是以往興人的常識。

&esp;&esp;畢竟,高車四十八部生在雪原,那裡終年冰雪覆蓋,氣候苦寒,什麼天降神人也無法在那種地方練出百戰百勝的水兵。

&esp;&esp;但出人意料的是,北上抗敵的禁軍還未遇到順流而下的高車先遣部,自己就先在南峽口被突如其來的捲風“偷襲”,幾近覆沒,並失去了隨軍攜帶的大半糧草和兵船。

&esp;&esp;緊接著,走旱地的“馬前槍”金央部族繞道至代州一線,不過三天就攻下了北翟與冠玉交接一代的三座重鎮。

&esp;&esp;而這時,四象營依舊在灤鎮困著,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要彈盡糧絕了。

&esp;&esp;“當初傅將軍南下平亂時,曾把伏波將軍的手下留了一半在夷中,兩日前,調令已經發往夷中,若是兵府能在代安一線抵住攻勢,或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