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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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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徵看著他,不說話。

&esp;&esp;祁禛之只得和聲道:“等你再好些了,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esp;&esp;傅徵垂下雙眼,盯著盤中的飯菜,輕聲道:“之前答應過陛下,出京前一定會再去拜別,如今一拖這麼久,陛下肯定等急了,也肯定在埋怨我食言。”

&esp;&esp;祁禛之心下一陣煩躁,他本想說這和食不食言有什麼關係,但旋即,這個方才一直在勸阻傅徵不要進宮的人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跟傅徵壓根就沒想到一個點上去。

&esp;&esp;雪下得大又如何?沒吃飯又如何?這不都是你祁仲佑用來推脫的虛情假意嗎?這不都是你拿著虎符軍印來防人居心叵測的方式嗎?

&esp;&esp;祁禛之想要解釋,但此時的他明白,不論自己如何解釋,傅徵都不會相信。

&esp;&esp;因為,他在這人的眼中,早已沒有了任何信譽。

&esp;&esp;正如當初他幫孟寰寫奏疏,那大概是傅徵最後一次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了。而現在的一切,都是祁禛之咎由自取,都是這個當初踩著傅徵往上爬的人應得的報應。

&esp;&esp;天道就是這樣好輪迴。

&esp;&esp;“好歹把飯吃了吧。”祁禛之好言勸道,“把飯吃了,下午我送你入宮覲見陛下。”

&esp;&esp;傅徵捧著碗,紋絲不動。

&esp;&esp;“召元,昨日白銀說你不喜歡京梁的飯菜,我專程找了個北塞來的廚子……”

&esp;&esp;“祁二公子,”傅徵忽然打斷了祁禛之的溫聲細語,“其實,你不必這樣哄著我,虎符軍印是我勸陛下給你的,一來因你兵法素養極高,當初我教你的東西一點就通,二來也因你兄長在軍中歷練數載,積威甚重,四象營本就該歸於他手,所以不論你對我如何,虎符軍印我都會穩當當地交給你。況且我也時日無多,等日後我死了,四象營定會安安生生地歸服在你麾下。”

&esp;&esp;祁禛之張了張嘴,被傅徵這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他該怎麼解釋,他要直接否認嗎?傅徵會相信嗎?

&esp;&esp;祁禛之不知道,他只能蒼白無力地回答:“召元,我不是那個意思。”

&esp;&esp;“祁二公子願意如何就如何,只是我本就是個將死之人,祁二公子何必與我過不去呢?”傅徵又說。

&esp;&esp;祁禛之實在耐不住了,他脫口道:“就算你怨我,也不必時時刻刻把‘死’掛在嘴上,召元,我不會讓你死的。”

&esp;&esp;說完,他又自暴自棄道:“罷了罷了,你非要進宮去見陛下,那就去,但不論如何,你現在這個樣子,絕不能上路迴天奎。等開春了,你好些了,四象營拔營時,我帶著你一起回,可好?”

&esp;&esp;傅徵靜靜地坐著,不知是在研究桌上的碗筷,還是在思考祁禛之的話到底有幾分可行性。

&esp;&esp;祁禛之沉了口氣,命令白銀道:“去備車,我陪傅將軍一起入宮。”

&esp;&esp;白銀忙不迭地走了,傅徵也終於願意開口對他說話了,只見這人起身,向祁禛之一拱手:“多謝祁二公子。”

&esp;&esp;祁禛之只有氣結。

&esp;&esp;傅徵這人不知是天生鈍感還是過於聽話,祁禛之不許他叫自己“君侯”,他還就真的不叫“君侯”,改口換回了“祁二公子”。不止如此,他甚至還深深地記得,祁禛之當初在天奎城裡對他說的每一句傷人話,並將其奉為圭臬,時刻牢記於心。

&esp;&esp;而祁禛之該怎麼說呢?說自己那時氣急發癲,說自己那時受了歹人矇騙?

&esp;&esp;這怕是統統行不通。

&esp;&esp;因為,傅徵看似很好哄,一碗小餛飩一個驢肉火燒就能讓他眉開眼笑,但實際上,傅徵又相當難哄,只要是他認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esp;&esp;而且,更重要的是,當初在天奎時,傅徵滿心滿眼都是他祁二公子,自然祁二公子哪裡都是好的。可現在呢?祁禛之忽然覺得,自己在傅徵那裡,似乎和隨著大江東流的謝青極也沒什麼區別。

&esp;&esp;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