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君侯！”祁二郎這懺悔的話剛說了一半，中軍帳下一親兵突然匆匆跑來，他看了一眼倚在床頭的傅徵，又看了一眼自家新任主帥，抿了抿嘴。

&esp;&esp;“說，”祁禛之斂神收色，命令道，“傅將軍不是外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esp;&esp;只見那小兵咬了咬牙，上前為祁禛之送上了一卷長信：“君侯，這是方才從西邊快馬送來的急報。”

&esp;&esp;祁禛之沉著臉展開長信：“急報？”

&esp;&esp;那小兵又看了一眼傅徵：“急報上書，前一日天奎城遭胡漠騎兵來犯，趙騎督不敵，身死要塞堡壘下，叫胡漠人……破了城。”

&esp;&esp;一聽這話，傅徵猛地坐直了身體。

&esp;&esp;祁禛之也大吃一驚：“胡漠人？孟少帥呢？之前我不是令他速速從北翟回冠玉，督防各處要塞，將功折罪嗎？”

&esp;&esp;小兵抱拳道：“孟少帥今日本該送來戰報，但已是這個時候了，屬下們仍未等來少帥的書信。聞將軍令屬下來通報君侯，說……說那孟少帥失了訊息，興許已與胡漠人交上手了。”

&esp;&esp;祁禛之深吸了一口氣，他放下信，又強行定了定心神，坐到榻邊安慰傅徵道：“胡漠人不似高車部族，他們來得快去得也快，大多隻是劫掠百姓，等我再派斥候去探，看看天奎如今到底如何。”

&esp;&esp;傅徵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esp;&esp;祁禛之接著道：“我先去營中與各位主將商討此事，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esp;&esp;說完，他便站起身。

&esp;&esp;傅徵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也去。”

&esp;&esp;祁禛之剛想回絕，可卻又不願駁了傅徵的面子，只好道：“你病了這麼久，還是好好歇著，不要勞心勞力了。”

&esp;&esp;傅徵卻執意道：“如今你營中之人不論是高寬還是聞簡，都沒有與胡漠人正面交過幾次手，他們尚不清楚該如何面對賀蘭鐵錚，何況是你？我和你一起去，並非是我要僭越，而是胡漠人既然已經南下，孟伯宇又失了訊息，那就說明那幫蠻子是有備而來。”

&esp;&esp;祁禛之本想說自己絕不是在責備傅徵僭越，可眼下這種情形，哪裡還有時間講這些兒女情長的話？他只得說：“如此，那我便叫聞簡等人過來。”

&esp;&esp;這日深夜，傅徵房中燭火長明。

&esp;&esp;高寬、聞簡以及吳瑛等主將聚在桌邊，對著祁禛之剛擺好的佈防圖長吁短嘆。

&esp;&esp;高寬說道：“君侯當初就不該把孟伯宇留在北翟，他確實圍剿了北逃的高車四十八部，但伯宇的那點本事，也只能圍剿些殘兵敗將了。”

&esp;&esp;換了頂頭上司的高寬開始變得“直言不諱”了。

&esp;&esp;聞簡在一旁支著頭，對此不做評價。

&esp;&esp;吳瑛看了看自家內弟，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傅徵，提了口氣：“眼下不是埋怨孟少帥的時候，畢竟那賀蘭鐵錚神出鬼沒，他如何用兵，絕不是常人能想得到的。”

&esp;&esp;“接下來賀蘭鐵錚大機率會打灤鎮。”不是常人的傅徵忽然說。

&esp;&esp;祁禛之立刻望向他：“何以見得？”

&esp;&esp;“灤鎮天險，又在天軫要塞和天浪山的兩面環繞之中，這裡易守難攻，不然，當初孟伯宇也不可能困守孤城那麼久。”傅徵的聲音仍舊相當虛弱，但他說出的話卻不容小覷。

&esp;&esp;除了祁禛之，聞簡聽完也是精神一振，這個曾隨孟寰上通天山剿匪的年輕將軍一下子想到：“當初虎無雙曾意圖與金央聯姻，那假扮了金央公主的人就是‘鬼將軍’。如此說來，賀蘭鐵錚應當對通天山更加熟悉，對那一側的地形也更加了如指掌。”

&esp;&esp;“正是。”祁禛之接道，“幾個月前，我帶你們從通天山懸崖突圍時，用的就是賀蘭鐵錚的格布日格。但當初我與白銀潛在馭獸營中，以血養獸，已帶走不少能飛躍山巔的紅雕……”

&esp;&esp;“賀蘭鐵錚這回不會從那麼險要的地方上山，”傅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