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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個過去在長河坊外以賣麵點為生的小姑娘莫金金,也因此成了“鬼將軍”手下的“祭品”,她父兄慘死,當初偷了祁禛之荷包的小弟慘死,而她自己,也即將踏上那條不歸路了。
&esp;&esp;“四象營在哪裡呢?”坐在小小耳室中,莫金金低聲道,“都說他們戰無不勝,可為什麼偏偏讓我們成了蠻人的掌中玩物呢?”
&esp;&esp;這個曾膽子大到會潛入小宅銀錢的小女子垂著頭,緊抱著自己的雙膝,她藉著那微弱的燭火,用餘光望向傅徵:“他們都說你是傅將軍,可連傅將軍都被俘虜了,我哪裡還能有生還的機會呢?”
&esp;&esp;傅徵倚在牆邊,靜靜地看著她。
&esp;&esp;“下一個就要輪到我了。”莫金金看上去卻一點也不難過,她輕快地說,“不過沒關係,我已經不怕了。”
&esp;&esp;傅徵嘆了口氣:“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
&esp;&esp;莫金金抬起頭,訥然回答:“一個月前。”
&esp;&esp;“一個月前。”傅徵重複了一遍,“那這一個月內,都是每逢三日,祭祀一次嗎?”
&esp;&esp;莫金金點了點頭。
&esp;&esp;“將軍,怎麼了?”白銀小聲問道。
&esp;&esp;傅徵不答:“那人數呢?每次活祭的人數有多少?”
&esp;&esp;莫金金有些迷茫:“我也不是很清楚,剛來時,這間耳室裡的人足足有五十個,但昨日在你們二人來之前,就只剩我一人了。”
&esp;&esp;傅徵稍稍掐指一算,說道:“想來,每次被活祭的應當超過了五人。”
&esp;&esp;“超過五人如何?”白銀依舊不解。
&esp;&esp;傅徵沉了口氣,沒有說話。
&esp;&esp;正這時,把守祭壇的戍衛阿戎開啟了耳室的門,這個滿臉絡腮鬍的男人環視了一週,上前拎起傅徵:“跟我走。”
&esp;&esp;莫金金頓時緊張起來:“你要做什麼?今天,今天不是沒到獻祭的日子嗎……”
&esp;&esp;“獻祭?”阿戎看了一眼莫金金,“賀蘭將軍怎會捨得讓他獻祭?”
&esp;&esp;說完,“噹啷”一聲,鐵門落鎖,擺在小臺上的燭燈隨之搖曳了一下。
&esp;&esp;祭壇底部的甬道逼仄狹長,僅容兩人並排透過。傅徵故意放慢了腳步,氣力不濟似的,慢騰騰地跟在阿戎身後。
&esp;&esp;“你最好快些,小心賀蘭將軍生氣。”阿戎冷聲說道。
&esp;&esp;傅徵笑了一下,卻沒說話。
&esp;&esp;這一聲笑清晰地傳到了阿戎耳中,他回過頭,手中火把也跟著一掃,讓傅徵不得已後退了一步。
&esp;&esp;“我說的話很好笑嗎?”阿戎直勾勾地看著他。
&esp;&esp;傅徵扶著牆咳了兩聲,說道:“賀蘭鐵錚他……可有看過你身上的契印?”
&esp;&esp;這話一出,阿戎瞬間變了臉色。
&esp;&esp;他一步上前,揪住傅徵,拖著他快步走出了甬道,把人推到了來交班的馭獸營親衛手中:“帶走吧,賀蘭將軍已在祭壇佈置好了一切。”
&esp;&esp;馭獸營親衛眯起眼睛打量了幾下傅徵,隨後略有些失望道:“這看上去,也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男人罷了。”
&esp;&esp;與他一道前來的同伴笑了:“姓傅的不是個平平無奇的男人,還能是什麼樣的男人?他哪裡比得上賀蘭將軍?”
&esp;&esp;說完,這倆小兵一人一邊,鉗住了傅徵的雙臂:“走吧。”
&esp;&esp;步出祭壇地下甬道,再往上走,就是圍繞著火把、供奉著金央歷代神女、聖子之所了。
&esp;&esp;傅徵雖來過金磐宮,卻沒見過這金磐宮中最隱秘的金聖壇,他聳了聳鼻尖,不出意外地嗅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esp;&esp;是屍骨。
&esp;&esp;“小五。”隨著血腥氣愈發濃重,一道略顯空靈的聲音在祭壇中央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