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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徵看向白銀:“他還說什麼了?”
&esp;&esp;“他還說……”白銀覷了一眼傅將軍的臉色,小心翼翼道,“他還說,下一代天寧的出生之地就是上一代天寧的身死之地,而作為上一代天寧的越安將軍死在了呼察湖邊,所以……”
&esp;&esp;“所以,我就是那傳說中的天寧,對嗎?”傅徵溫和一笑。
&esp;&esp;白銀不說話了。
&esp;&esp;莫金金卻在一旁接道:“越安大將軍死在了呼察湖邊?可我為什麼記得,我外祖父告訴我,當年越安大將軍要麼是死在了京梁,要麼,就是死在了最西邊的萬山之祖腳下?”
&esp;&esp;“什麼?”傅徵從未聽過這樣的說法。
&esp;&esp;莫金金繼續說:“我外祖父當過西靖將軍麾下的小旗,他還在時,給我們這幾個外孫兒講過,說越安將軍晚年和女昭王一起雲遊天下,壓根沒有像史書上寫的那樣,被鎖在太極宮底下不見天日。他們呀,遊遍了世間的美景,最後,在拜會了衛國侯後,一起往西而去,或許……就長眠於萬山之祖的冰封下。”
&esp;&esp;“這聽起來,還不如說書先生講的話本真呢……”白銀小聲說。
&esp;&esp;莫金金瞪了白銀一眼:“我家裡還存著外祖的腰牌呢,哪能有假?”
&esp;&esp;“怎麼不能……”
&esp;&esp;“好了,”傅徵打斷了這倆小孩的你來我往,開口道,“不論越安將軍死在了哪裡,我都不可能是這一世的天寧。”
&esp;&esp;白銀和莫金金一起望向傅徵。
&esp;&esp;“因為,按照‘鬼將軍’的推算,這一世的天寧,本應當是他。”傅徵說道。
&esp;&esp;沒錯,慕容嘯騙了祁禛之,而不遠萬里也要把信送到祁禛之手邊令他千萬不要相信“鬼將軍”說的每一個字的傅徵,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esp;&esp;因為,他在慕容嘯的口中,已經做了十年的天寧。
&esp;&esp;“將軍,他,他為何會是天寧?”白銀顫巍巍地問道。
&esp;&esp;傅徵按了按手腕上的傷口,不緊不慢地回答:“因為,那賀蘭鐵錚雖自詡羅日瑪皇后的親生子,可卻是皇后侍女阿央措和馬奴私通生下的孽種。阿央措懷孕,不得已偷偷溜出宮,跟著南下的流民,一路跑到了天奎城,在城外的峪子娘娘觀裡,生下了這個讓人可憐又可恨的孩子。”
&esp;&esp;“但將軍你不也是……”
&esp;&esp;傅徵知道白銀想說什麼,他笑了一下,回答:“三月十五,是他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只不過,沒人知道,那年天奎城戰亂,北衛騎兵南下,為了安穩待產,我娘回了中庭老家,所以,我並不是那個生在呼察湖畔的人。因此,若說這世上誰才最有可能為真正的天寧,那也只能是賀蘭鐵錚一人。不然,當年他又是憑藉什麼得到老拔奴青睞,甚至被胡漠人譽為草原祥瑞的?難道只憑區區馭獸之法,就能做那萬人之上的‘鬼將軍’嗎?”
&esp;&esp;這一席話說得白銀和莫金金目瞪口呆,兩人詫異良久,最後還是那膽子大些的“小女賊”先一步問道:“傅將軍,既如此,那‘鬼將軍’到底為何要欺騙大家?”
&esp;&esp;傅徵笑了笑,像是在敘說一件小事:“因為在高車,有一種奇異的秘法,據說能調換兩人的命運,讓註定要死之人長生,讓本能尋得一線生機之人殞命,這種秘法,就叫‘換命’,是襲相、血契的第三層。”
&esp;&esp;襲相承襲人的五相,控制人的肢體;血契奴役人的心靈,繼承人的性命;而換命……則得到人的命運。
&esp;&esp;如此秘法,令聽者不寒而慄。
&esp;&esp;“若想換命,就需長此以往地把屬於自己的命運強加在受者身上,並讓無數人相信,這原本就是屬於受者的命運。當然,挑選受者、形成受者是一個複雜又漫長的過程,因為這個接受命運的人必須要與獻出命運的人生在同年同日,並且,在換命之前,須得向神山獻祭上百條人命,作為這逆天而為之舉的歉禮。”傅徵笑著說,“所以,我和‘鬼將軍’的相遇從來都不是一場巧合,而是一次註定。在我於跑馬集上見到那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