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平躺在地上,望著逐漸暗下去的天空發呆。
左手臂上的撕裂感,無時無刻不在劇痛。
這時,巡風的大腦袋,適時擠進了顧衍的視野當中。
好像在問你沒事吧。
顧衍抬起右手,給了巡風輕輕一巴掌。
巡風打了個響鼻,像是條撒歡的小狗得到了主人的獎賞,竟然也學著顧衍的樣子,躺在地上,露出了它的肚皮。
顧衍被巡風這副搞笑樣子給逗得哈哈大笑。
苦中作樂完了後,顧衍從地上爬起身,來到杜魏山面前。
他有意無意地瞥了眼杜明哲,隨後對著杜魏山抱歉道:
“都是我的問題,是我沒看住,但還請看在沒闖多大禍的份上,不要怪它。”
杜魏山捋了捋花白的鬍鬚,看著還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巡風,面露微笑道:
“巡風現在是你的財產,至於怎麼處置它,與我老頭子無關。”
杜魏山話裡的意思很直白。
巡風是你的,現在你養的馬想要傷人,你身為馬的主人,多少得付點責任。
這就跟養狗是一個道理。
你養的狗,咬人了,你作為狗主人是不是得賠錢?
儘管你及時拉住了它,可它的確是表露出過想要傷人的心思。
在這一點上,作為巡風主人的顧衍,逃脫不了干係。
況且事實就擺在眼前,巡風想要創死杜明哲的決心,連他都能明顯感覺到。
人家一天三頓好吃好喝地供著它,把它養成現在這副體態勻稱,油光水滑的樣子。
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也就不存在虐待的情況發生。
更何況,它壓根不允許其他任何人接近。
在馬場裡,它也是無拘無束,連馬鞍也是顧衍後來給套上去的,小日子甚至過得比顧衍還好。
他是真不明白,巡風作為一匹馬,為什麼會對姓杜的一家如此厭惡。
這就導致顧衍現在很為難。
打它吧,自己下不去手。
罵它吧,還真找不出理由罵它。
它也是見不得自己受欺負,這才挺身而出的。
沒辦法,顧衍只得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他嘆了口氣,對著杜魏山十分鄭重地鞠躬抱歉道:
“我……我無話可說,要怪就怪我吧。”
見自己的主人,向著杜魏山低頭,巡風當即不鬧了。
因為這一舉動,在自然界裡,就是示弱的表現。
巡風掙扎著站起來,踱步到顧衍身邊,垂下腦袋,試圖將主人彎下的腰給頂起來。
這一幕,可給杜明哲氣得夠嗆。
他突然有種,自己被顧衍給戴綠帽子的感覺。
自己好吃好喝供著它,對他愛搭不理也就罷了,剛剛甚至還要撞死他。
態度可謂是高冷至極。
可如今卻對剛見面沒幾次的顧衍極盡卑微之態,甚至於主動討好。
他不理解,也接受不了。
連自己都駕馭不了的東西。
顧衍憑什麼能染指。
難不成馬當中也有無可救藥的舔狗?
這就類似於一個美女,她不喜歡家境優越,給她好吃好喝好招待的富二代,反倒是一眼看上了身無分文的窮小子,化身舔狗,死活都要跟著他的那種。
簡稱,戀愛腦。
而巡風,就是那個馬中頂級舔狗,加戀愛腦發作的大美女。
他則成了招美女煩的富二代……
突然,杜魏山撫須大笑拍著顧衍的肩膀說道:
“罷了,不如這樣,你我各退一步,我不追究巡風的責任,你也別把明哲剛才的話放心裡,他是被我罵了,心情不好,才這樣的。”
說著,他還用只有他和顧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
“況且,你不也洩過憤了嗎,放心,我不會告訴他的。”
儘管杜魏山給了顧衍臺階下,可顧衍還是搖了搖頭。
杜清露是這樣,杜明哲也是這樣。
而杜魏山這條老狐狸更是居心不明。
再結合院長先前對他說的話。
顧衍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了。
“抱歉,杜老先生。”
說著,顧衍將上身的衣服包括褲子當著杜魏山的面,給脫了下來。
還好他下半身是套了兩層褲子的,不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