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去那裡,每年就只有十幾天。”
陳更笑著搖搖頭,低頭收拾著桌面的餐盤,走到廚房擰開老式水龍頭,開始認認真真洗碗,比大學收拾髮型都認真。
洗完碗筷,陳更雙手微微發紅發熱,他來到屋簷下,看見奶奶在那裡輕輕搗著一碟沉香。
一屁股坐在地上,陳更很自然的從松葉奶奶手裡拿過鐵黎木杵,一下下悶響聲響起。
松葉奶奶起身離開,很快提著茶水過來。
兩個小杯子呼嚕嚕斟滿甜茶,陳更驚喜道:“好喝哎,奶奶。”
“這是櫻花茶,松葉小時候就很愛喝,她的父母也是,唔,老頭子也是,他們都說我釀的花茶好喝。”松葉奶奶得意炫耀著,如數家珍的講著以身的故事,和花茶有關,和家人有關。
嘭嘭。
陳更用力搗著手中沉重的杵,雙臂已經整個麻掉。
“松葉雖然在我面前乖乖的,可是她父母在大海去世,所以她其實很叛逆,不過也不錯,起碼從小都是別家的小子父母上門告狀,說松葉欺負他們孩子。”
“……”
“就可惜隴草了。”松葉奶奶皺起眉頭,似乎這是唯一讓她頭痛難以放下的事情,“隴草在床上躺了五年了,他比松葉剛好小五歲,請了上忍來看過,但是都沒有辦法診治。”
“唔,你和他們姐弟兩父親有些像呢,尤其是眉毛,這些天沒少受氣吧?”
陳更搖搖頭:“松葉是個很可愛的姑娘,隴草也很好,會好起來的。”
“借你吉言嘍,你胸口的圖案可是和我們山下家族供奉的家神符號很像呢,說不定真的會保佑隴草。”
陳更揭開衣服,指著鼎紋說:“是這個嗎?”
松葉奶奶認真看著,隨後又認真點頭:“是這個圖案沒錯,你稍等。”
松葉奶奶走進中堂的祠堂,幾分鐘後去而復返。
“你看看這個東西,這是我們祖上到現在一直祭祀的。”松葉奶奶把一張畫著鼎紋圖案的羊皮卷遞給陳更。
陳更指肚輕輕摩擦在羊皮捲上,一股淡淡的木香鑽入鼻孔,久久不散。
陳更仔細觀察,驚訝發現羊皮捲上的青銅鼎紋路和陳更胸口的鼎紋如出一轍。
當初金炎洗禮,體內所有力量都被煉化透徹,包括青皮,可現在從藏血經開始,這些傳承霸道的力量開始脫離掌控,並且更加強大,猶如被石頭壓著的小草,裂開石頭野蠻生長。
而鼎紋來自金剛百裂變,也就是最早在鐵樹林鐵梨花上獲得的傳承。
他隱隱感覺,這張羊皮卷可能跟紫金變有關。
因為他的元識已經察覺到體表的面板已經隱隱泛青,血液開始沉重如銀漿鉛汞,骨骼也開始染上一層金紋。
“奶奶你收好,這東西很重要。”陳更合攏卷軸,將羊皮卷遞給她。
搗好香料,他去倉房隔離分置好,出去後,打一盆熱水,擰乾毛巾,走進旁邊的房間,去給沉睡中的隴草輕輕擦拭身體。
松葉奶奶喝著花茶,看著頭頂星空,忽然眉開眼笑。
房間內。
陳更看著渾身上下插著管子連線著心電圖儀器的隴草,想起前段時間自己的樣子,有些恍惚。
輕輕拿起隴草的手搽拭著,因為長年在屋內,他的面板很白。清秀的臉上有一雙長長的柳葉眉,擦乾淨顯得很耐看。
翻身,擦拭,除溼,按摩。
半小時後,他端著水盆走出,洗乾淨手,向屋外走去。
已經十點了,松葉奶奶有些擔心松葉,一般九點半她就該回來了。
陳更沿著街道向湖海相連的藍海走去,每年天氣晴朗的夏日夜晚,那裡都會看見熒光泛藍的奇觀,是無數少年少女懷春的動漫場景。
海風冷冷的吹,暫時身為普通人的陳更裹緊衣服,居然覺得有些冷。
走出街道,不遠處是一條彎長的公路,盡頭就是藍海口,平日裡站在這裡看日出和黃昏都極美,陳更喜歡偷偷在這裡放鬆。
步行十幾分鍾,遠遠看見海面泛著蔚藍色熒光,海邊沙灘人聲嫋嫋,聲音帶著高中時代學生特有的活力和嘹亮,男男女女懷著簡單暗戀的微妙情愫你追我趕。
“青春真好。”
陳更感慨著,想起那年夏天那些花兒,嘴角上揚。
瞳術微微一動,陳更從成百上千人裡迅速鎖定一個少女的身影。
不過此刻少女有些落寞,一個人安靜坐在沙灘邊緣,雙臂環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