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種的番薯特別大,收成多這件事,早就在村裡傳開。
在他種地的時候,很多人偷摸盯著呢。
有人發現,林河在番薯藤蔓最旺盛的時候,會把番薯藤翻起來。
“嗨,我還以為啥竅門呢。”
“我試過了,番薯是比之前大了些,但跟林河的比,還是差了一截。”
“啊?”王五傻眼,藏了許久的秘密結果誰都知道,讓他有些失落。
“那你說林河有啥竅門,能讓番薯長這麼好?”
“能有啥竅門,還不是勤……勤啥來著……”
“勤能補拙!”
兩個大字不識的莊稼漢,湊出一個成語。
“沒錯,就是勤能補拙。”
“林河和咱們不一樣,他只有一塊坡地,就差睡在地裡了。”
“伺候的精細,可不就多長番薯。”
“嗯。”
王五點點頭。
他們除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還佃租了些水田。
每天在水田裡除稗草都來不及,怎麼會盯著幾壟番薯伺候。
,!
“李二叔王五叔,麻煩讓一讓。”
熟悉的聲音傳來,李二王五又退到一邊,看著林河挑著空擔子回來。
一畝不到坡地,林河運了一趟又一趟。
直到太陽西陲,吹來涼風。
由近及遠望去,腳下的溼潤土地,有一股好聞的清香味。
坡地緊挨著一片水田,即將收割的稻子微微擺動,金燦燦一片。
“要是我的就好了。”林河低語。
實際上……挨著坡地的三畝水田,是林河的。
只不過,被大伯一家霸佔了。
遠處,小樟村裡炊煙裊裊,孩童們跑出村子,站在田邊大喊。
“爹爹,回家吃飯了。”
“來嘍。”
忙了一天的人們,收拾農具,在溝渠裡洗乾淨雙腳,往家走去。
等他們走得差不多了,田埂上空蕩蕩的,林河才挑起擔子。
小樟村東側,散落著幾戶人家,都是籬笆土牆圍成的小院,裡面蓋著幾間瓦房。
唯獨有一間茅草屋,隔在土牆外面,灰撲撲的看著扎眼。
土牆另一側是大伯他們家,五間大瓦房的小院。
呲啦呲啦……
炒菜聲響起,飄來一股油煙。
林河鼻尖嗅了嗅,葷油味道勾起肚子裡的饞蟲,咕嚕嚕作響。
“大伯他們家,今晚有肉吃。”林河舔了舔嘴唇,露出笑容“幸好我也不差。”
最後兩筐番薯挑進屋裡,堆在角落。
林河開啟米缸,舀了滿滿一瓢米。
不洗不淘,倒進鍋裡直接加水。
隨後,林河又挑出一個大番薯,洗洗乾淨,切成塊碼在米湯上。
太陽落山,沒有窗戶的茅草屋黑黢黢一片。
咔噠咔噠!
林河打著火石,迸射出點點火星。
茅草團引火,再塞進去幾根木柴。
灰煙過後,灶口冒出火光,照的林河臉上紅彤彤一片,也照亮了屋子。
半晌後,鍋蓋掀開,水汽騰起,米香番薯香撲面而來。
閒時吃稀,忙時吃幹。
今天挖了一畝地的番薯,林河犒賞自己,吃一鍋乾飯。
粗瓷碗盛起米飯,再蓋上幾塊番薯。
“差點忘了。”
林河拿起牆邊的罐子,開啟後藉著火光看去。
罐子裡是黑漆漆的醃菜,沒長出白花綠斑。
“成了!”林河露出笑容。
半個月前醃的鹹菜,是用番薯藤醃的,看來能吃了。
夾起一根放進嘴裡。
入口先是鹹,隨後是發酵的酸味,最後還有些苦味。
林河買不起精鹽,用的粗鹽就會有苦味。
“要是買塊豆腐,滾一滾鹹菜,那才叫……”
林河話到一半,露出笑容。
日子要一點點過,哪能一口氣吃成胖子。
端著飯碗,米飯混著番薯鹹菜,扒拉進嘴,鹹鹹甜甜,再聞一口大伯家傳來的葷油味。
唱上一句‘皇帝老子不及吾’是吹牛皮,但是……
比起剛重生的時候,日子好多了。
牆角處堆著滿滿當當的番薯,林河估摸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