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雪柳眉微微一蹙,側頭朝著陸凌鈞輕聲問了一句:“非得把他這麼關著不可嗎?”
瞧著那又是囚車關著,手腳還被沉重的鐵鎖束縛著的穆墨軒,蕭暮雪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太順眼。
陸凌鈞聞言,一臉疑惑,著實沒弄明白蕭暮雪這話裡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呀,在那件事還沒最終定性之前,他好歹也還是御霄王府的世子吧?”蕭暮雪耐心地解釋了一句。
陸凌鈞聽了,這才開口說道:“其實啊,打從咱們出城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沒可能再繼續享受世子的待遇了呀。況且他如今作為候審的犯人,有這麼一輛囚車可坐,那比起很多人來,待遇可要好太多了呢。您要知道啊,其他那些犯人,都是被拖拽著往前走的,哪能像他這般安心坐在囚車裡回京,這麼舒坦自在呀。”
蕭暮雪聽了這話,便也沒再多說什麼了。
“要是沒別的事兒了,那咱們就出發吧。”陸凌鈞提議道。
蕭暮雪輕輕點了點頭,應聲道:“出發吧!”
說罷,蕭暮雪身姿輕盈地翻身上馬,一揚馬鞭,便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穆墨軒其實也早就瞧見蕭暮雪了。
今日的這位少女,和以往他所見到的模樣,彷彿全然不一樣了。
此刻的她,身著一身便於騎行的勁裝,那一頭烏髮高高束起,整個人看上去英姿颯爽,透著一股別樣的風采,讓人只要瞧上一眼,目光便好似被黏住了一般,很難再移開去。
他的目光就那樣緊緊地落在她的背影上,從她出現之後,便再也沒有挪開過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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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遠處,李漣漪和蕭悅琳正靜靜地目送著炎麟衛一行人漸行漸遠。
蕭悅琳見蕭暮雪平安無事,不禁瞥了一眼身旁的李漣漪,語氣裡帶著幾分質問的意味,開口說道:“昨天漣漪妹妹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有辦法去對付蕭暮雪嗎?可這一整晚都過去了,怎麼蕭暮雪還是安然無恙的呀?”
李漣漪眉頭緊皺,滿臉無奈地開口解釋道:“這可不是我不想有所作為呀,實在是蕭暮雪手裡握著我父親給她的令牌呢,那可是能夠號令炎麟衛的令牌呀,我對此也是無能為力,毫無辦法啊。”
蕭悅琳聽聞此言,不禁面露驚訝之色,喃喃道:“陛下竟然如此信任蕭暮雪嗎?”
倘若蕭暮雪真的得到了陛下的信任,那往後這事兒恐怕只會越發棘手了。
李漣漪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對於自家父皇究竟信不信任蕭暮雪,她心裡其實沒底。不過,父皇對蕭暮雪滿懷期待,這倒是千真萬確的事兒。
以前太子哥哥曾跟她說過,父皇之所以寵愛她,並非是因為她本身如何,而是看在她是皇后養女的份兒上,再者就是鈺兒身子骨弱,沒辦法時常在父皇身邊承歡膝下呀。
當時她還沒當回事兒,可如今細細想來,說不定還真就是這麼個理兒呢。
要不然的話,怎麼就單單因為蕭暮雪有可能治好鈺兒和小九,父皇便輕易地給了她一個能號令炎麟衛的令牌呢?
所以啊,哪有什麼純粹的偏寵呀,說到底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
要是鈺兒和小九的身子真能好起來,恐怕這所謂的愛屋及烏,也就不復存在了。
所以,無論如何,絕不能讓蕭暮雪平平安安地回到京城去。
李漣漪這般想著,眼眸之中已然滿是戾氣。
蕭悅琳瞥了一眼身旁的李漣漪,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眉眼間那抹戾氣,嘴角不著痕跡地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看樣子,李漣漪要讓蕭暮雪回不了京城的決心,可比她預想的還要堅定得多呢。
如此一來,其實壓根兒就不需要她再多說什麼了,她只需安安靜靜地當個看客,瞧著這場好戲如何上演就行啦。
“咱們什麼時候啟程呀?”蕭悅琳隨口問了一句。
“馬上就啟程。”李漣漪扭頭看了一眼蕭悅琳,眼中帶著幾分嘲諷的笑意,慢悠悠地說道,“我知道你就盼著看戲呢,我這就帶你去好好瞧瞧這出戏!”
蕭悅琳不禁有些意外,追問道:“你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李漣漪微微點頭,語氣中透著幾分得意,說道:“我這一招呀,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且看看這招管不管用吧。”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蕭悅琳回應道。
蕭暮雪一行人沿著道路一路前行,等到了中午時分,陸凌鈞便招呼眾人停下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