氓話來,那話語就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向蕭暮雪那脆弱的靈魂。
蕭暮雪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氣得渾身微微發抖,她雙眼瞪得通紅,眼中滿是憤怒與屈辱,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這兩個無恥之徒撕成碎片。可她如今只是一縷冤魂啊,空有滿腔的恨意,卻根本沒辦法付諸行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這般褻瀆自己的屍身,那無力感如同潮水一般,將她徹底淹沒,讓她幾近絕望。
忽然,一陣寒風毫無預兆地呼嘯而起,那風好似從九幽地獄吹來一般,冰冷刺骨,帶著絲絲縷縷的陰森氣息,吹得地上的草屑與塵土紛紛揚揚。
就在這時,蕭暮雪瞧見一個身穿縷金錦衣的男人,正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緩緩走了過來。那錦衣之上,金絲線繡成的精緻紋路在黯淡的光線下依舊閃爍著微光,彰顯著華貴不凡。
男人的膚色白得有些過分,宛如冬日裡最純淨的初雪,透著一種近乎病態的蒼白,卻絲毫未損他那清俊的容顏。他眉目如畫,眉似遠山含黛,眼眸宛如深邃的幽潭,尤其是那雙深邃的鳳眼,微微上挑的眼角帶著幾分勾人的韻味,可那眼眸之中,卻好似隱藏了無盡的黑暗,讓人看一眼,便彷彿要被那黑暗給吞噬進去一般。
他一襲紅衣加身,那鮮豔的紅色在這灰暗的路邊顯得格外扎眼,本是喜慶的顏色,穿在他身上,卻莫名地襯得他妖異非常,卻又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這般出眾的容顏,只需看上一眼,彷彿就能攝人心魄,讓人情不自禁地迷失在其中,忘卻了周遭的一切。
那兩個正忙著扯衣服、說著流氓話的小廝,察覺到有人靠近,頓時嚇得渾身一激靈,猛然回過頭來,臉上的淫邪之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恐與慌張。
“你……”其中一個小廝剛張口吐出一個字,滿臉的驚恐還未來得及完全展露。
只見那身穿縷金錦衣的男人,神色淡漠,手輕輕一揮,一道寒芒閃過,快得讓人幾乎捕捉不到蹤跡。剎那間,兩個小廝甚至都沒來得及再說出半個字,便已身首異處,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腳下那片土地,那場景血腥而又殘酷。
隨後,男人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到蕭暮雪的屍身旁邊,平日裡深邃難測的眼眸中此刻竟泛起了絲絲漣漪,他那修長的睫羽輕輕顫動著,彷彿在極力剋制著內心翻湧的情緒,薄唇微微抿起,似有千言萬語梗在喉間。
“雪兒,我來娶你了!”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又溫柔,那話語中飽含著深情,彷彿穿越了時空,穿過生死的界限,帶著無盡的眷戀。
蕭暮雪飄蕩在一旁,聽聞這話,整個人頓時驚住了,她瞪大了雙眸,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這人到底是誰呀?自己生前似乎從未與這般容貌出眾卻又透著神秘的男子有過交集,可他為何會說出這般話來,又為何要來娶自己呢?她滿心的疑惑,卻也只能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緊接著,男人小心翼翼地彎下腰,動作輕柔地將她的屍身抱起,那姿態彷彿抱著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隨後便帶著她,一步一步朝著一座幽靜的院子走去,身影漸行漸遠,只留下蕭暮雪的亡魂依舊在原地,思緒雜亂如麻,滿心的震驚久久難以平復。
他動作輕柔又細緻,先是幫她緩緩換上那身華麗的嫁衣,每一個動作都透著珍視,彷彿在完成一場無比神聖的儀式。那嫁衣的裙襬被他輕輕撫平,褶皺都不見絲毫,隨後,他拿起梳子,一下又一下,耐心地為她梳理著髮絲,原本有些凌亂的頭髮在他的打理下,變得順滑而整齊,宛如黑瀑一般垂落在身後。
接著,他又拿起眉筆等物,專注地為她描畫妝容,那眉眼處的每一筆勾勒,都恰到好處,讓她原本略顯蒼白的面容漸漸有了幾分生氣,唇上也被他輕點上了一抹嫣紅,宛如沉睡中的佳人即將醒來。待一切準備妥當,他才將她小心地裝入那棺木之中,神色莊重地將棺木帶到了喜堂之上。
也正因如此,才有了之前那令人驚愕又透著無盡深情的他與她的屍身拜堂成親的畫面。
從這個男人出現的那一刻起,蕭暮雪就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她試圖從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中找尋出一絲線索,想要弄清楚他到底是誰。可直到這成親的禮數全部完成,她仍舊毫無頭緒,怎麼也看不透眼前這個神秘男子的身份。
要知道,她從小到大的記憶向來清晰無比,從未有過哪怕片刻的失憶情況,過往的人和事都如同刻在心底一般,可關於這個男人,卻好似憑空冒出來的一般,沒有在她的記憶裡留下絲毫痕跡,這讓她越發覺得疑惑,同時心底也湧起了一股難以言說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