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活到現在並不是在正確的選擇中堆疊出來的。他做出過無數錯誤的選擇，也清楚自己的錯誤都造成了什麼嚴重的後果——亞當毫無疑問是這個後果之一。

&esp;&esp;所以他在諸伏景光攤牌之後立刻把訓練營的事情告訴了他，希望能透過查封孤兒院的方式減少訓練營獲得無辜的孩子的路徑；美國是組織勢力最強的一個分部，所以他後來也把這件事情告知了伊森·本堂，希望cia能迅速動手查封美國境內和組織有關的人口交易。

&esp;&esp;“訓練營培養的不是優秀的人才。”他聽到自己近乎耳語的聲音，“而是優秀的工具。你們覺得boss為什麼會這麼信任我？這當然不是因為我的祖父和父親都是組織裡的人，而是因為在他的眼裡，我是沒有自己的意志的。”

&esp;&esp;“我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他所希望的我應該有的模樣。我們是昂貴而趁手的工具……亞當？這大概是瑪格麗特給他取的名字。訓練營的畢業生沒有名字。你會給自己的槍取名字嗎？你的槍會不想殺人而自動折斷嗎？如果你的槍落入敵人手中，敵人能從它身上問出你的資訊嗎——不可能。所以亞當被活捉，組織根本不在意。你們拷問他只是在提醒他他重新回去了小一點的籠子，他什麼都不會說的。這只是毫無意義的傷害。”

&esp;&esp;他一口氣說完這些。

&esp;&esp;情緒中的暴風和驚濤駭浪不知不覺地消失，那片海洋重新沉寂下去。他有一種自己被沉入更深的海底的窒息感和壓迫感。太陽穴像是被重錘擊打過一樣疼痛，但這份疼痛並非不可忍受，又或者說，這本就是他經常能感受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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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的權力的人。

&esp;&esp;——而我選擇剋制住自己的慾望，因為我還想為自己做錯的所有選擇負責，也因為我做出了一個……給別人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