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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被奉命討好的感覺挺奇怪的。當初在組織裡當然也有很多人在他面前獻殷勤，聰明人也不少，但他那時候的感覺——

&esp;&esp;——總是先要確認一下對方在組織裡的地位，低一點的無所謂，高一點的必須當沒看到。烏丸蓮耶不需要一把會結黨營私的刀，他如果敢這麼做，大概也就沒有幾天的活路了。

&esp;&esp;……以前和現在的差別確實很大。他有自主的權力、脖子上不是架著隨時會切下來的鍘刀、他可以用自己真正的身份和別人來往，可以——去愛，與被愛。

&esp;&esp;他偶爾還是會不習慣這樣的生活。

&esp;&esp;像是察覺到他的走神的原因，把檔案統一放進抽屜裡留待之後再處理的降谷轉了一下手裡的鋼筆：“這件事情處理完之後，接下來的預定——唔，你以前也帶過hiro，還有基爾、田納西……警察學校太敏感，不方便讓你進去，但警察廳這邊有意統一組織培訓計劃，有沒有興趣來當個教官？”

&esp;&esp;“我沒有意見，你們安排什麼就是什麼。”

&esp;&esp;降谷零看著上辻祐希。

&esp;&esp;上辻祐希看著降谷零。

&esp;&esp;臥底工作結束回來之後因為太忙暫時還沒有升職、但已經開始幹升職之後的工作的公安警察嘆氣：“好。那就暫時先這樣……另外，告訴草薙君，今天下午到晚上都算假期……以及，你如果另外沒有事，也差不多該去見見那位心理醫生了。”

&esp;&esp;上辻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時彷彿是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這間大辦公室內建的、目前關著門的小休息室——

&esp;&esp;“果然還是被發現了啊。”

&esp;&esp;辦公室門被關上之後，諸伏景光拉開小休息室的門走出來，神情中還帶著點忍俊不禁：“我就說這些對上辻君沒什麼用處的。”

&esp;&esp;“確實。”降谷打了個呵欠——他最近也真的一直睡眠不足——然後把扣在辦公桌下方的錄音關掉，“換成萩原來說他才有可能動搖一下……但上面也確實不太放心他這個態度。”

&esp;&esp;警察廳方面當然還是希望能把上辻祐希留下來。

&esp;&esp;不僅僅是作為服役的編外人員、而是真正成為公安的一份子。

&esp;&esp;然而逼迫太過只會讓人起逆反心理，馬爾貝克上次被逼迫之後幹了什麼大家都知道，所以能採用的手段只有懷柔……但意志堅定到這種地步的人，懷柔的手段又有什麼用？

&esp;&esp;要不是諸伏提過：但凡有什麼手段波及到了萩原，不管是正向還是負面，都很有可能招致極其激烈的報復，萩原研二這會兒大概也沒有辦法維持正常的工作。

&esp;&esp;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兩個人是跑不掉的。

&esp;&esp;“不放心也很正常。”諸伏輕鬆地說，“確實很難想象他這樣的人會存在——從小在那樣的世界裡長大，學習的所有東西都是為了違法犯罪……結果本人的心性正直到完全可以擔任警察的工作，甚至比很多警校的在校生要優秀許多。但我覺得zero也不用太擔憂。正常地和上辻君相處就好。”

&esp;&esp;“他是把我們當成朋友的。我們也只要把他當成朋友就好。”

&esp;&esp;降谷零緩慢地吐出一口氣來。

&esp;&esp;“是啊。”他低聲說，“當成朋友就好。”

&esp;&esp;——他只是，每想到這件事都會覺得遺憾。

&esp;&esp;——如果不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相遇，他們或許可以成為更好的朋友。

&esp;&esp;——不必彼此留一線評估和疏離，而可以真心實意地把對方放在摯友的位置上。他知道這個人值得……但他現在是公安警察降谷零，所以他不得不保留冷靜的態度。

&esp;&esp;諸伏景光屈起手指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esp;&esp;“別想太多了。”他晃了晃手機，“萩原問晚上要不要一起約喝酒。”

&esp;&esp;降谷零怔愣了片刻。

&esp;&esp;“應該是上辻的建議——你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