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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並非不存在。
&esp;&esp;……又要做這樣的事情了。
&esp;&esp;——好累。
&esp;&esp;……想要休息。
&esp;&esp;——不想做這些事情。
&esp;&esp;……會有很多血。
&esp;&esp;——想吐、想吐、想吐。
&esp;&esp;細弱的聲音絮絮地說著很多東西,也只有在隔絕聲音的時候他才能意識到它們的存在。
&esp;&esp;然後他意識到,原來他也不是不牴觸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esp;&esp;
&esp;&esp;“只是一點聲音。”他說,“不戴這幅耳機我都快忘記掉它們了。”
&esp;&esp;沒人相信。就連不熟悉上辻的公安警察也對他投以謹慎的目光——並不是覺得他會突然發瘋大開殺戒,而是……好像一錯眼他就可能掏出刀抹自己脖子的那種眼神。
&esp;&esp;諸伏看起來想說什麼,但他最後還是沒開口,只是側過臉,退了半步,把自己隱藏進了陰影中;降谷零頓了頓,冷靜地問:“你需要再多休息一會兒嗎?”
&esp;&esp;上辻平緩地做了個呼吸。
&esp;&esp;“不用了。”他說,“我做好準備了。”
&esp;&esp;
&esp;&esp;戴上耳機走進燈光明顯格外刺眼的審訊室內後,上辻先摘掉了朗姆臉上緊緊幫著的眼罩。
&esp;&esp;看起來不算年邁、但也貨真價實快八十歲了的年長者在看到他時,眼睛微微凸起、幾乎像是金魚或者青蛙。
&esp;&esp;他可能說了什麼,但上辻沒有去看他的口型。他在這場審訊中確實需要擔任重要的角色,但——主要負責面對朗姆的人其實並不是他。
&esp;&esp;隔音耳機內一片寂靜。他走到推車邊上,先把那柄經過消毒的手術刀拿了起來。
&esp;&esp;按照預定,隔著單向玻璃的公安警察先透過審訊室內的擴音器把現在的狀況告知給了朗姆。
&esp;&esp;——他們會提問,而他需要作出回答。目前擔任審訊人員之一的馬爾貝克如果收到指令,就意味著公安認為他們需要使用更激烈的手段。馬爾貝克頭上的隔音耳機讓他可以聽到公安的指令,但無法聽到朗姆所說的任何話。
&esp;&esp;從上辻所能透過餘光瞥到的朗姆的肢體語言中,他猜測朗姆可能罵了他一句什麼。
&esp;&esp;——如果他沒猜錯,大概是類似“狗”相關的詞彙或者語句吧。
&esp;&esp;他的心情沒什麼太大的波瀾。細微的聲音在說著什麼,可能有憤怒,可能有別的什麼……但他自己奇怪地沒有因為這個產生太強烈的心情。
&esp;&esp;甚至他還有空在下一條指令出現之前冷靜地做出分析:他早上為什麼會因為貝爾摩德的態度而失控?是因為他……認為貝爾摩德本該是那個或許能幫助他的人嗎?
&esp;&esp;……這麼說來,他那時候好像確實有過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
&esp;&esp;尚且沒有認識到這個世界的危險性的穿越者,也曾經在天真的時候在心中自顧自地給人套上濾鏡。
&esp;&esp;——覺得貝爾摩德是那個立場不堅定的人,覺得琴酒殺人不眨眼……但這已經是對他而言足夠真實的世界,他本該更早地認識到他們都有立體的一面。
&esp;&esp;“上辻先生。”耳機裡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思維,“請您先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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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一刀切在了朗姆的左腿膝關節位置。
&esp;&esp;上辻選的位置很好,出血量不算大,但從對方的反應來看,疼痛感應該相當強烈。
&esp;&esp;他等待了一會兒,然後把那裡的傷口又扯開了一些。生理鹽水做過配比,這次就沒有灰原……宮野志保提供的鎮痛藥物了。
&esp;&esp;液體澆上去的時候,傷口附近的肌肉劇烈地顫抖起來。上辻沒有抬頭。無論朗姆是在慘叫還是咬緊牙關忍耐、又或者他決